“不要……”他抱得更紧,仿佛有人要夺走他什么珍贵的所有物似的。
他有伤在身,又发了高烧,熊微微不敢真的用力,可是不用力想挣开他真不是个容易的事。
她只能一边低声哄着,一边做着保证,像打了一场仗似的,终于从他怀里脱困。
来不及喘上一口气,先跑去拿了体温计过来,一量体温,已经是39度8,熊微微怕是他伤口感染引起的,不敢耽搁,想打120,又一想,上一次在片场他受伤都不愿叫120,怕惊动媒体,何况这次是在她家里。可是她又没车,要送他去医院同样很麻烦。
她强迫自己冷静,想起阿U,急忙一个电话过去,阿U让她等在家里,他马上过来。
趁着这个空闲,熊微微端来一盆热水,拧了毛巾,细心的擦着他的脸和身体,为他降温。
这期间,墨非然睁开双眼,看了看在自己身边忙碌着熊微微,朦胧目光中有些许微亮,又昏昏睡去。
阿U来得很快,还带着两个保镖。
“我已经联系了墨先生的家庭医生,在他的住处等着了。我们先带他回去。”
熊微微没有异议,一个保镖背起了墨非然,阿U想了一下,回头说道:“单小姐一起走吧,墨先生家里的工人不在,他可能需要你帮忙照顾。”
熊微微愣了一下,急忙点头,她正好也没法放心,跟着去看看也好。
一行人,行动迅速的出了老旧的居民楼,幸好已是半夜时分,家家都已入睡,不会引人注目。
上了车,阿U犹豫了一下:“单小姐,你是不是不能坐快车?”
“没关系,不用管我,墨先生要紧。我可以的。”
“那单小姐忍一下,很快就到了。”
阿U说得并没错,墨非然这处住宅就在市区,一路疾行,抵达时才不过一刻钟。而熊微微因为全副注意力都在墨非然的体温上面,下车时也只是感到稍许不适。
这是墨非然名下众多房产之一,只是个二百多平的复式公寓,但他在B市的时候,却以住在此处居多。
家庭医生是个很有儒医气质的中年男人,为墨非然检查之后,眼中露出非常不赞同之色:“他真是胡闹,背上的伤口都还没长好,就跑出院不说,还不知道注意保护,现在伤口边缘又发炎了,能不发烧吗?”
阿U喏喏的也不敢反驳什么,只能低着头替自家老板挨训。
经过一番治疗之后,又详细的交代了用药和注意事项,医生很严肃地警告阿U务必看好墨非然,一定要注意休息,若是再让伤口恶化,必定要告到墨家老爷子那里去。
阿U一边答应着,却又一边内心苦笑,他哪里能管得住墨非然——不过,他目光扫过熊微微,指尖往上顶了顶眼镜框——有人应该能管住他。
“单小姐,我记得,我从横店走的时候说过将墨先生拜托给你——”
“对不起,U哥,是我的疏忽。”熊微微不想推卸责任,一切的确因她而起,不管是不是她有意为之。
“呵,我并不是要找是谁的责任。我只是想说,虽然我和老板时间更长一些,但我毕竟是个男人,对于生病中的人照顾起来总是不太周全,所以想请单小姐对老板继续多费心。你也听到刚才医生的话了,公司很忙,我不能一直留在这里,老板又不愿意让家里人知道他受伤的事情,所以——”
“我知道了,我会照顾他,也会尽力让他听医嘱,好好休息。”这是她义不容辞的责任。
阿U满意的点头,老板,我算是为你尽力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