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陌希开动的当会儿,苏衍止却是不打一声招呼就出去了。
等到回来,手上多了一盒被撕去了说明的药。
将其中一粒药丸递了过来,苏衍止又递上温水。
熟悉的场景再现,陌希涩了涩眸。
昨晚事出突然,所以苏衍止根本就没有用套。
再结合以往他每次不用套便必定会让她服药的事情,陌希想要努力为他找寻理由,却发现是那般无力。
“别告诉我这是什么维生素。”
苏衍止挑眉:“你可以猜猜。”
陌希自然不可能有他那样的好心情,是不是,难道她吃进去会没有感觉吗?
“你特么不想要孩子就别碰我!自己犯的错却要让我来买单,不知道这药对女人伤害很大吗?”
歇斯底里,她受够了。
将他的手一推,他手上的水杯和药丸悉数摔落于地。
一声清脆的声响,伴随着水流在地面上流淌,室内,一片狼藉。
黎妈一看两人这架势便暗叹不妙。
“小希你别激动,少爷这也是为了你好,这药肯定对你的腿伤有好处。”
“黎妈,我难道连这是不是医生之前给我开的药都分辨不出来吗?”陌希对于黎妈的好心却只觉得愈发苦涩,“他刚刚出去一趟是干什么?不就是专程去买这所谓的紧急避孕药吗?”
“紧急避孕药”五个字入耳,黎妈感觉自己的耳朵恍惚了一下。嗡嗡嗡的。
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瞧着站在一旁依旧保持着云淡风轻的苏衍止:“不,不会的,少爷怎么会让你吃这药呢。你瞧少爷对岩岩虽然总是打击他,可骨子里可是特别疼爱他的。少爷他……”
瞧着黎妈一个劲为苏衍止说话,再反观当事人,却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陌希望定他:“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眸色流转,目光不定,有什么欲脱口而出。最终苏衍止的眸光落在她身上,流转万千,说道:“嗯,它……是避孕药。”
他的亲口承认,无疑是最好的利刃。
陌希突然便觉得自己挺可笑的。
他将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找了回来,亲自送到她手上。
那条怀表项链,她见到时,欣喜若狂,对他充满了感激。
即使两人之间横亘了那么多,她依旧选择相信他。
可如今,他却给她如此当头棒喝。
将那不该有的酸意用眼睛眨去,陌希继而又问道:“我不想发生狗血的误会事情。所以苏衍止,麻烦你再回答我和黎妈,医生有说过我身体不好不适宜怀孕最好每次做的时候都做好防护措施的话吗?”
无论是电视电影还是小说,这种误会不无发生。
陌希讨厌这种误会。
所以,既然今日两人彻底将这件事摊开在桌面上了,那么索性就问个彻底。
“没有。”
苏衍止的回答,只有两个字。
陌希了然。
这便对了。
医生从未说过她的身体不适合怀孕之类的话,他却在每次没有做防护措施之后给她服用紧急避孕药,目的不是很清楚了吗?
是他不想要她的孩子。
“你现在可以出去了。”她的声音有些无力。
苏衍止就这般瞧着她,却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重新抠出一粒药丸,又给她倒了一杯水。
意思,不言而喻。
他还是不放心,要亲眼看着她吃下去。
“放心,无论我生谁的孩子,都不可能生你的。”
接过,这一次,陌希没有迟疑,竟是硬生生将药给吞了进去。
甚至连他递到手边的水都没有喝。
苏衍止手上拽着那盒药走了出去,手劲之大,似乎要将它揉碎。
临出门前,他却回头:“陌希,我上次说过的话,你没忘记吧?”
陌希,你只是我名义上的妻子,是我儿子的妈。仅此而已。
这句话,陌希又怎会忘记?
眼见得苏衍止离开,黎妈对于这小两口突然之间的翻脸摇头叹息。
少爷他,怎么能给小希吃紧急避孕药呢……
这不是伤人吗……
打扫刚刚被砸落在地上的玻璃碎片,黎妈瞧见那粒滚落到床底下的药丸。
鬼使神差的,她捡了起来,塞到了自己的围裙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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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东京直飞T城,左淮南风尘仆仆,万岑一路跟在他身边,身上是偌大的行李箱。
“左少,其实您父亲也是为了您好,您不该与他置气。”
万岑劝解着。
身上的长款风衣在空中划过一抹弧度,左淮南唇畔却划过嘲弄:“是啊,他和我母亲,做什么事情一向都是本着为我好的念头。即使两人一个伦敦一个东京一年都见不了几次面,可这配合的默契程度,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改变。”
万岑还想再说,左淮南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瞧了一眼来电显示,原本还不悦的心,倏忽间因着这通来电而柔软了起来。
“爸比、爸比、爸比,在不在啊在不在啊在不在啊?”
一连三个“爸比”,一连三个“在不在啊”,可想而知,另一头的小家伙对他的思念。
唇上染上笑意,左淮南轻应:“在。”
“哇!”似乎是难以置信电话居然被接通了,岩岩显得有些激动,左淮南瞧不见的视线里,岩岩捧着小手机蹦了起来,“爸比你闹失踪了吗?为神马岩岩一直打一直打都打不通呢?”
在伦敦和东京,左淮南直接将这个手机号给闲置了。
直到飞回T城下了飞机才开机。
“爸比没有失踪,岩岩,爸比现在去见你好吗?”
“好啊!”小家伙立刻便兴奋地应道,可一想又不对,“可岩岩现在在爷爷家哦。爷爷好像和坏爹地一样不喜欢我叫你爸比。”
摸了摸脑袋,岩岩眼睛骨碌碌一转:“爸比你等着,岩岩想办法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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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店。
明清宫苑。
洛婳与晏尊再度联袂合作的新剧本讲述的是古代未知王朝的探案传奇。
为了这部剧,她赶赴横店。
“你是在朱王床榻上唯一一名躲过谋害的妓子,那种死里逃生之后所要体现惶恐却又后怕的风情,要努力展现出来。”
又被导演耳提面命了几句,洛婳准备就位。
朱钗环佩,袅袅娉婷,婀娜的身段,裹胸袭身,轻纱朦胧地遮掩住那白皙的肌肤。
“我姐的烟瘾太大了,每次我去见完她,这身上总是被沾染得不行。你多劝劝她。”
晏尊饰演的朱王紧搂着她的腰肢,摆出动作准备就绪:“只有你劝才有用。”
“Action!”
辉煌的宫殿内,火烛摇曳,朱王榻上共计六名妓子,唯独饰演孔裳的洛婳因着在入睡时被朱王紧抱在怀而免于一死。
一场戏下来,晦暗与恐怖凝重的气氛渲染,等到导演终于满意了,几人都已经累惨。
化妆间。
Mike将手机递给洛婳。
“刚刚你母亲又打过来问你拍戏的进度。”
洛婳并没有接过手机的打算,只是对着镜子卸妆。
突然想到什么,她眸中闪现笑意,唇畔微勾。她将手机接了过去,拨下一个最熟悉不过的号码。
“衍止,上次你说的给我妈介绍专家看眼的事我一直因为拍戏没来得及顾上。明天我向剧组请假,晚上你来紫金公寓一趟咱们一起吃顿饭商量一下吧?”
并没有提自己的公寓,而是提的有洛母住的紫金公寓。
洛婳知道,唯有这样,他才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