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生气?跟你说了,对那个女人不用太客气,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把自己气个半死,还说不出口,真是活该!”
刘豹洗完了,上榻来,一边安慰,一边多少有些愤然,下午出去时,就已经气到了,没想到,回来,蔡琰这德性,跟儿子说话都心不在焉的。
“你信命吗?”蔡琰想想突然问道。
“谁不信?你不信吗?”草原本就相信鬼神之说,不然也不会拜日月鬼神为全祭了。扭头看蔡琰,才惊觉,这位别不是不相信吧?
“是啊,我原来不信,总想着要改变,结果把自己改成这样!”蔡琰笑了笑,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下午在青萍走后,她便一直在想自己过去的二十年,她从能有自主能力之后,就一直在拼命的想要避开匈奴,现在反倒是跟这个匈奴男人过了这么些年;她一心要健康、长寿,结果把自己弄得死不死活不活的,与她前世干脆利落的性子真是背道而驰……
仔细回想,一切好像总是跟她所希望的拧住了,纺车她改良了,可是对自己一点用也没用,当然,素儿带了一辆来,被她婆婆看中了,拿到部落去显摆。结果董祀看准商机,第二次来,直接用一车队的纺车换走了几车上好的毛毡毯子。等回来,董祀竟然还说,将来分钱自己,这是什么人啊!
还有其它的事,好像除了赚钱,她就没做对过一件事。活着真没意思,脑子里又想起了陆判对自己前世的评价了。
“刘豹,你觉得我像油嘴滑舌,不学无术,好吃懒做的女人吗?”
“谁那么不开眼?”刘豹喷了,这是他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这三个词跟蔡琰哪沾上了一点边?
“是真的,以前的我就是这样,你不认识的我,对谁也不付出真心真意,嘴巴里只说好听话;不学无术是指我看了很多书,会很多事,可是我没一专长。你想,我不会写诗,不会作赋,我甚至不像青萍那样出口成章;还有琴艺,我学了那么多年,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弹琴,如果不是仲道喜欢,我根本就不会弹,后来慢慢的喜欢了,但我也不是弹得最好的那个;最后好吃懒作就更是我了,我从五岁起就炒了家里的大厨,让二厨按我的要求做饭,我天生爱吃,可是我只动嘴,让别人动手。”她联系起来想想,其实即便是这辈子,她其实也并没有什么改变。用这三个词依然可以概括下她的这二十年。
“你啊,又胡思乱想什么?哪有人对自己这么刻薄?再说这跟命有什么关系?要是别人来说,不知道要感谢几次老天了,谁能比你命好?”
蔡琰想想,也是,家人中,娘、姐姐和姐夫也没忘记过她;两次婚姻,仲道对自己好,刘豹也不错,儿子更是聪明、可爱;朋友有像董祀那样为她肯出生入死的;倒还真是好命了。
“嗯,可能有些不知足了,我其实知道我很幸福。”蔡琰翻了个身,轻轻的偎依在刘豹的怀里。
“所以那个女人的话不要听,坏心情,不如跟董祀说说,送她回中原。”
“哪那么容易,我今儿才问过她的,她不想回去,她喜欢耗子,这儿有耗子陪她,而回去了,她靠谁去?董祀当然会照顾她,可是也只能买个院子,配个丫头,还能怎么样?”
“给他找男人嫁!”刘豹拍了拍她的头,感叹这个女人还真是不开窍。
“可能上次刘猛做过了,她对匈奴男人很厌恶。让她回中原找,找谁,知道她是公主的,嫁谁就由不得她了。不知道她是公主的,谁敢娶?”
“董祀怎么样?当初可是董祀先拒绝了,才害了她走到今天这步,是董祀那家伙对不起她的,所以就该董祀来补偿她,你说我说得对吧?”刘豹摇头晃脑,一脸得色,怎么想出来的,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主意实在太了不起了。
“去!”蔡琰懒得跟他废话了,尽说没用的。
“你介意?”他有点不太舒服了。
“是说你的主意太坏,董祀知道了,也不会娶,而青萍这辈子最恨的只怕就是这件事了,你不是戳人心窝子吗?真当你的面寻了短,看你怎么办?”蔡琰比刘豹可了解青萍,如果董祀出于这个原因而娶青萍,青萍是宁可去一头撞死的。
刘豹理解不了,也不想理解,拍拍她,“睡吧,天亮了就好了。”
天亮了也不会好,只不过是刘豹哄蔡琰的方法。等刘豹出去了,小耗子才和青萍一起过来,小耗子显得很委曲,而青萍有些不快的样子。
蔡琰只能拍拍手,让小耗子过去。小耗子蹭到蔡琰怀里,跟小猫一样蹭来蹭去。
“昨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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