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怜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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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又是无言的沉默。
朱棣目光一分分阴冷下去,温柔抚摸颈脖的手,猛然擒住她尖尖的下颌,低头狠狠的吻下来。
吻,越吻越深。舌,缱绻口腔。齿,啃噬双唇。
顿时,仪华疼得龇牙咧嘴,心下一狠,不再迟疑的咬下去。
很快地,一丝腥甜在他们唇齿间弥漫。
朱棣仿佛一头嗜血的猛兽,腥甜的血腥味是对他最好的刺激,更加猛烈的掠夺在下一刻爆发。
吻,激烈而愤怒
仪华不明白,为什么经历了这么多,在她以为他能依靠的时候,这个男人又要以这种方式对待她。
这一刻,仪华身体在痛,精神在受屈辱。
感到怀下的身体僵直不动,朱棣结束了这个彼此折磨的吻。他微微抬起身,眯着眼凝视她,黑发红唇,明眸流泪,神色绝然,他瞳孔猝然一缩,双唇紧抿如薄刃:“我的女人,决不能对我欺瞒。”
仪华身子一震,好像听到了什么在顷刻间碎了,然后一种微微的疼痛在心尖蔓延,一丝丝一点点的抽疼着,不明显,却真实存在。
“王爷要知道吗?”原来不是疼惜她受伤,而是不能对他欺瞒,仪华心下觉得滑稽,嘴角却绽放一抹明媚的笑:“是臣妾自己划伤的。”
冷笑,她竟对他冷笑,还……伤害自己。
朱棣眸中似有痛苦与怜惜闪过,一闪而逝,来不及捕捉,只能看到嗜血的戾气在缓缓流动。
他暴红的双目,嗜杀的神情,让仪华心中猛聚骇意,有瞬间她觉得自己回沦为他手下的一缕亡魂。可是他没有,只是猝然吻上她的颈脖,吻上那条浅浅的近乎看不见的伤痕。
他的吻很轻,像羽毛落地一般,像蜻蜓点水一样,她只觉得颈脖间痒痒的,下意识的缩了一下,逃开了他的吻。
这一次的违逆,他没有紧追到底,就顺势埋首在她的颈窝。
天色大亮,晨光愈明,地上他与她的身影,纠葛不清。
隔了许久,交缠的身影依旧,却有一声质问打破了宁静的清晨:“为什么?徐家就直得你这么维护?别忘了你先是我妻子,朱高熙、朱高燧的母亲,其次才是徐家的女儿!”他的声音波澜不惊,只是陈述一种事实。
为什么?她也想问为什么?她更想将这半年的事对他说,谢氏的相逼,熙儿噩梦生病,可她什么也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说——就是因为她是他妻子,她是熙儿、燧儿的母亲,也是炽儿的母亲,所以她不能说!
“没有原因,只是这一次,仅此一次。”仪华感到她的声音远的不像自己,带着妥协后的哀求。
朱棣猛然抬头,脸上绷得死紧,粗粒的手指狠狠掐住她裸露的肩,力气大得仿佛随时能把她捏碎。
仪华闭上眼睛,头转向一旁,拒绝去看那惊鸿的一瞥。她在心里说服自己,也许只是看错了,浓浓的失望不会看错,可伤痛……朱棣的眼中又怎么会有伤痛?
这时,一声模糊不清的咕噜声,从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珠帘后传来:“母妃……您在哪……母妃?”
稚儿的声音,如晨间的空气一样,是特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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