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名叫李顺。因是虎年生的,又是排名第二,小名便叫二虎子。”
绿竹摸摸二虎子的头,然后坐了下来,看着李婆子认真的问:“刚才在门外,我听你说,二虎子不爱吃饭,反而喜欢掏墙泥吃?”
李婆子叹了一口气,道:“可不是?这孩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半年来,每餐勉勉强强只吃几口饭,倒是常掏了墙泥往嘴里塞。这打也打过,骂也骂过,总是不听。
也叫外面的郎中给瞧过,药喝了几包,却也没得用。我正想着……”她看了看绿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姑娘晚上上菜的时候,能不能跟公子说说,请他有空的时候给瞧一瞧?”
绿竹这才跟傅衡生气呢,并不想为了别人去求他。她想了想,道:“这样吧,我这里倒是听人说过一个方子,不是药,只是吃食。就算治不好病,吃了也没有什么大碍。如果吃上三天没有效,我再去帮你跟公子说说,让他给看一看。”
李婆子觉得绿竹小小姑娘家,又没什么见识,怕是字也不识几个,哪里知道什么方子?还以为是不愿意帮她求公子,故此推托。心里便不大高兴,脸上淡淡地道:“那就试试吧。”
只要愿意试就好。绿竹也不计较她的态度,站起来往窗外瞧了瞧,道:“这宅子里可有菜地?不知马齿苋菜园里可有?”
这个法子是老爷子在他的菜谱里写到的。照老爷子的说法,这孩子食欲不振,喜吃土块,应是得了钩虫病。治疗的方法有很多种,其中一种,便是吃食马齿苋。马齿苋不光能杀虫,还能益气,清暑热,宽中下气,滑肠,消积带,疗疮红肿疼痛,全身都入药,还能做菜吃。
马齿苋绿竹是知道的。现代人讲究绿色食品,很多以前摒弃了的野菜又上了人们的餐桌。而这马齿苋便是其中一种。这种野菜常生长在菜园、农田、路旁,为田间常见的杂草。所以要想寻它到菜园里最好。
“马齿苋?”李婆子怀疑地看了看绿竹,“你是说,我孙子这也不用吃药,只需要吃马齿苋就能好?”
说出来的方法要让人信,便得进行忽悠。绿竹道:“你也知道,我们乡下人,平时生病没机会看大夫,就只能用些偏方。以前我邻居家的孩子就跟你孙子一样,不爱吃饭,喜欢吃土块。后来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便教了这么一个方子。结果一试。果然好了。”
“真的?”李婆子听得这么一说,倒是将信将疑。不过马齿苋她知道,是吃不死人的。既然绿竹这么说,那便可试上一试。她站起身道:“后面的菜院子里应该有,我去寻寻看。”
“我也跟你去看看。”绿竹做厨子的,对能提供新鲜食材的菜园子有着浓厚的兴趣反正也还没到做晚饭的时间,便也准备跟着去看看。
小厨房离傅衡正院不远,常要浇肥的菜园当然不可能设在这小厨房附近。当下留下马婆子在厨房里摘菜,李婆子背着孙子,带着绿竹往后门走去。沿着巷子一直走了好一会儿,这才到穿过一个拱门,到了一处园子。李婆子指看前面一片碧绿道:“那便是菜园子了。”
“李婶子,今儿怎么到这腌臜地方来了?”远远一个戴草帽的汉子朝这边打招呼,“哟,还有绿竹姑娘,您怎么也来了?”
绿竹认出那汉子正是在大厨房里开过她玩笑的二狗子,当下笑道:“我们来寻寻,看菜园子旁边有没有马齿苋。”然后又问,“二狗叔,您见过一种叫辣椒的菜么?”
“辣椒?”二狗子摇摇头,“没听说过。”
绿竹有些失望。川菜,是中国菜中一大派系,里面有许多的菜,是绿竹喜欢的。她前世就喜欢吃辣椒,这穿越到了古代,没有辣椒,她总感觉少了些什么,味道不够带劲。以前在清溪镇她打听过一阵,却没人知道辣椒是什么东西。她便怀了幻想,希望到了京城能找到这种植物。现在……唉!
“绿竹姑娘,这里有马齿苋。”虽说李婆子对绿竹的方子将信将疑,但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好。所以此时见到马齿苋,极为欣喜,当下将孙子放下来,自己蹲下身来,拔了好些。
而绿竹看着碧绿的黄瓜,长长的豆角,金黄色的被用藤子系在架子上的南瓜,只感觉心情为之一畅。
“哇,这还长有芭蕉呢?”绿竹看着菜园旁边几棵茂盛的芭蕉树上挂着几串芭蕉,惊喜地叫起来。
“呵呵,绿竹姑娘喜欢吃芭蕉呢?那树上的还生,不好吃。我这儿有一挂在谷糠里放了好几天的芭蕉,您拿去吃吧。”二狗子笑呵呵地从一个瓮子里变戏法一般掏出一串芭蕉,拿到绿竹面前。
“谢谢二狗叔。”绿竹笑弯了眼。这芭蕉与香蕉相比,不似那么甜糯,味道略酸,有一种特殊的香味,正是她最爱吃的。拿回去做拔丝芭蕉,甜脆里带着微酸,最是可口。
“二狗叔,我想要一朵芭蕉花,麻烦你帮摘一朵好吗?”她又指着树上道。
“没问题。”因傅衡为了绿竹,发作了不少人,大家都有些怕她。可这么一接触,二狗子发现她不过是一个极可爱的姑娘,心里顿时高兴起来。他是干活干惯的人,又有武功在身,此时也不用架梯子,直接跳起来往芭蕉树上一抱,几下就窜到了树上,摘了一朵最大的芭蕉花,抛到了绿竹面前来。
“绿竹姑娘,您要花,花园里多的是,公子平时也不在意,你喜欢就去摘。这芭蕉花又不好看,你要它来干什么?”李婆子奇怪地看着绿竹手里的芭蕉花,满眼的不屑。
“啊,我不是拿来看,而是用它来做菜。”绿竹笑道。
“做菜?这东西可以做菜?”这下子不光是李婆子怀疑,便连二狗子都是满眼的不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