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则搀着容韫和道:“来,伯母搀你去。”
容韫和推辞不过,只得由着她搀了。到了厅堂,又跟苏侯爷见了礼。互相寒暄问候了一番。
“囡囡,听说你们要置田地,伯伯已帮你把这事儿办妥了。”苏侯爷向傅衡挥了挥手。
傅衡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容韫和。
容韫和疑惑地看了傅衡一眼,接过来打开看了一下。发现竟然是一张田契,良田六十顷,落的是吕妈妈的名字。
再看了看田地所属的方位,赫然是平州城城东的地方。那地方容韫和知道,是全平州城田地最好最肥沃、也是离城里最近的一个处所;田地持有者全都是城里有权有势的官宦人家;也正因如此,那儿还是平州城城外最安全的地方,没人敢在那儿闹事。
她诧异抬起头,看着苏侯爷:“苏伯伯,这个地方怎么会有田地出售?”
苏侯爷笑道:“我们侯府要买田地,自然就会有人卖。”说完见容韫和脸上有些不安。又道,“我家也要买一些田地,正好一起买,连成一片,也好管理,互相有个照应。往后那佃农的事,你也不用操心,交给衡儿就行了。”
容韫和看了傅衡一眼,感觉手里拿着的田契有些烫手。她知道如果不是借着苏府的名义,她再有钱也买不到那里的田地。但无论是花店、酒楼还是田地。都跟傅衡牵扯在了一起,往后要是两人的亲事不成,她该往哪里避让?
毕竟,两个人不是有了朦胧的感情就能成亲的。如果傅衡有三妻四妾的想法。这个男人就算再优秀、对她再好,那也不在她夫婿的考虑之列。
只是田契已经办了下来,又是平州城城最好的田地,她要是开口说不要,伤了众人的心不说,她自己也觉得太过份。
容韫和将田契递给吕妈妈。站起来向苏侯爷深施一礼:“多谢苏伯伯为我家操心劳累。”
“哎,这事要谢就谢你傅衡哥哥吧。这都是他去跑的,他本想问过你再决定,结果下面具体办事的人拿这事来问我,我一想干脆我家也买些田地,跟你们一起有个照应,便马上让他们办了。囡囡你不会怪伯伯自作主张吧?你要是觉得这地方不合意,伯伯便一并买下,你再到别处挑一块就是。不过,伯伯和伯母真的很希望能跟你们做邻居呢。”
“能跟伯伯、伯母做邻居,是我们一家人的荣幸,囡囡怎会不满意?”容韫和笑道。又问:“不知田价如何?”
苏从毅看了看傅衡,示意他来解释。本来这些田地,便是送给容家也无妨。但他也知道容韫和的脾气,要说送容韫和是绝不会要的。
傅衡也知道这一点,直接道:“一共三百两银子。”
容韫和看了看吕妈妈和容晖和,道:“妈妈、哥哥,你们意下如何?”
这事容韫和是跟吕妈妈和容晖和商量过的,自然全都由容韫和作主,没有任何意见。当下容韫和回房取了三百两银子给傅衡;苏夫人和吕妈妈又约好后日一起去看田地。
“好了,先吃饭吧。”吕妈妈见大事谈妥,站起来道。
吕妈妈因傅衡说今晚要来吃饭,做的菜本来就极丰盛,再加上苏家人带来的五、六碗菜,摆了满满的一大桌。容家的蔬菜苏从毅夫妇是曾吃过的,味精做的菜昨日也尝过了,但鱼虾等水产却是第一次吃,这顿饭吃得他们赞不绝口,傅衡则拿眼睛直瞅容韫和。
“囡囡,等你脚好了,带上你的味精,到我府上去。我让那些夫人太太们都到府上做客,到时三十两银子一瓶都能卖得掉。”苏夫人道。
“如此囡囡先谢过伯母。”容韫和笑着施了一礼。
“晖和,过几日伯伯亲自陪你去书院考试,你这几天可要用功啊,别丢了你父亲的脸。”苏侯爷则在那边看着容晖和道。
“是。”容晖和站起来郑重地答道。
饭罢,容晖和回房看书,三个大人闲聊,傅衡则跟容韫和回房去,帮她做最后一次按摩伤脚。
“明日就可以走路了。不过一定要注意,半个月内千万不要跑和跳,也不能走得太远。”检查了一下容韫和的脚,傅衡一面按摩,一边嘱咐道。
“我会注意的。”容韫和应道。她抬起眼,看着傅衡:“裴家的事,你帮我问了没有?”
“问了。我母亲说,裴大人夫妇俩曾有过一子,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去世了。裴夫人的病就是那时落下的。”
“是吗?什么时候去世的?”容韫和抬起眼。
傅衡摇摇头:“当时我们家在平州城,而裴大人早早去了京城当官。所以裴家的事,我母亲也不是很清楚。”
容韫和望着窗外,陷入沉思。
裴夫人的失态,裴大人怪异的目光,吕妈妈喃喃自语时的“裴公子”,自己的身世,这些会有联系吗?她虽然没有探究身世的欲望,但事情凑到跟前了,她倒不介意弄弄清楚。
过了两日,容韫和的脚已可以走路了,也到了与苏夫人相约去看田地的日子。早饭过后,苏夫人就坐着马车到了容家,接着吕妈妈与容韫和一起到城东去。
马车驶到城门口,往东转进一条路去,便是一大片的田地。这里原来估计是一片冲积平原,地势比较平坦,土地肥沃,田里禾苗青青,还有不少佃农在田间忙来忙去。马车再驶进去一段路,远远地容韫和看到高山之下,一条小河蜿蜒而过;一座座庄园依山傍水地围绕在这座山脚下,红色的飞檐起翘的屋顶,时不时从绿树丛里露了出来。
“这里是老爷们的庄园,绕过山往里走,便是大家合伙建起的狩猎场。山外面,则是各家的田地。佃农们,都集中住在再进去一里远的地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