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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经院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定了下来的,佛mén和道mén多有冲突,若不是朝廷一力安抚,而且地方衙mén也还有许多曾经的老官员在,知道棍僧护唐之事,所以,大多也都能调解得了,加上佛mén这两年也确实做了不少的好事,不光是抗旱抗涝中大力募款协助地方,还效仿了朝廷所设的病坊例,对周边的穷困户多加周济,尤其是佛mén刚兴,自己的势头不足的情况下,也多愿意退让一二,所以两方面倒也相安无事。
但官员百姓却大多是信道不信佛,信佛的人还不到信道的人一半,因此经院的选地就有讲究,还得看看周围的人是不是排斥,不然你这经院修了起来,成天的梵唱,周围的住户可就不干了,时不时常的给你来几个捣luàn,那可不妙。徐国绪也是明白,这经院要修,大抵还是看中了玄奘的见闻,若不能给他提供个安静的环境整理,恐怕未必能拿得出多少可以让皇帝觉得好的东西出来。
因此,当千牛卫走了之后,徐国绪便道:陛下,这选址之事,还是由玄奘大德自己去吧,内府如今在长安,也置办了不下五十处的空地,具体都在什么位置,某惭愧,还真没能记得清,产业太多了,城里有,城外也还有更多。
哦,没想到皮猴子你这几年可没少折腾啊不知不觉中,朕竟然已经成了个大地主了也是,有二郎在,你就是不折腾,也是高枕无忧的。也罢,就依你,这经院就由内府管了,不要国库出钱。内府出和国库出这xg质就不大一样起来,我用的自己的钱,你们谁也反对不了,管不了,我爱怎么huā就怎么huā。要让玄奘整理出他这一路的见闻而且要详细到当地的气候,饮食等等非常细节的东西,没个三五年是不大可能的,而这个效果也就只有在西征的时候才看得出来。
但是李世民却不想把自己和王况的对话内容里提及的那大得吓死人的梦想给暴lu出去,所以,就算是玄奘编出来,写出来,李世民也不会一下就拿出来,还要派人去把玄奘遗漏的地方游览一下,补充全面了呢,因此在西征之前,帮玄奘的好处能看到的人,眼光有这么远的,没多少人,即便是明知反对的声音不大,但为了防止万一,还是干脆的把可能的反对声全让他们噎在喉咙里发不出的好。
王况三个人在那商量着,反而是把玄奘这个当事人晾在了一边,玄奘听着听着,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幻听了,自己是不是做梦着呢就这么定了这事就这么的轻易解决了这个让他一路上烦恼愁得整宿无法入睡,让他连打坐入定都心神不宁的大困难,就因为这个年轻郎君的一席话给轻易得就如同捅破一层窗户纸,弯个腰捡个大元宝一样的解决了
原来他还因为王况一口道破他的身份而震动,因为他出行的时候,还是个没多大名气的和尚,知道他的名的人不多,而且似乎,贞观三年出行的时候,这个小郎君才十来岁吧但似乎他对自己很熟悉后来一听李世民说白马寺的大德竟然要称这个叫二郎的为师父,他心下就恍然了,嗯,这必定是个有大神通之能的人,否则,被圣人口称的大德怎么会拜他为师呢
玄奘是可以确定自己绝对没见过王况的,但这一刻,突然的,他福至心灵,双掌合什:如此,贫僧便谢过陛下,谢过建安候了,贫僧定当竭尽所能,尽快的将这些经文译出,并将这一路西行所见所闻,细无巨遗的整理出来,所幸贫僧这每ri晚课后都有将白天所见所做全都记录下来,如此,倒也不至有什么疏漏。他也不傻,知道李世民这么帮自己肯定是要回报的,什么回报,当然是自己的见闻,没见建安侯一开篇就说什么风土人物,山川地理的么显然在他们的心里,这可比经书重要多了。
同样的,王况可以推测出他的身份,他一样可以推测出王况的身份,打从天竺上船起,先是唐林,然后是建南,这一路上,只要他问起这些年中土的变化,人们谈论最多的就是建安侯如何如何,那崇拜之情是溢于言表,听得他耳朵都起了茧子了。
原本他在船上一看到李世民等人,只不过以为是个王之类的,不大敢往皇帝身上靠去,但是王况却是主动的提起,而且皇帝口中的二郎,加上对徐国绪的那些话里的意思,这个年轻郎君还能不是建安侯么所以,他也回了王况一枪,你能,我也不赖的,至少我也能叫得出你来。
王况嘿嘿一笑,冲玄奘偷偷眨了眨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