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老头如今在建安混得那个叫风声水起,这老头挺会做人,但凡是门求医的,他都要先看看对方家中有钱没钱,有钱的,那就对不起啦,去找那些药堂,病坊只收治无钱看病之人,而且这几年下来,他早就对建安各家各户都摸了个门儿清,谁家宽余谁家窘困心里都一清二楚的。只有那些个药堂真的治不了的病,他才会接手过来。
再加设立病坊开始是王况的主意,后来就是朝廷正式颁布旨意执行的,和应老头本身无关,就是应老头不来当这个坊医,那也有别的郎中前来,要是换了别人,搞个不好,就没这么好说话了。是以,建安各药堂对应老头那也是礼遇有加,好假不假,人家的师兄可是堂堂太医署医正呢,那可是统领天下杏林的人物。
所以应老头日子过得很是滋润,现在建安家家户户,除了那些还窝在山沟沟里的,有那么几处的交通一时间还没法便利起来的地方人稍微过得困难些外,其余人家,哪个家里没有闲钱因此,达到符合到病坊看病标准的人并没几个,和各药堂的人流相比,病坊的日子,那叫一个清闲。
而应老头的薪俸也不低,除了朝廷给的正式薪俸外,还有建州给各地病坊的贴补及建安县给病坊名下的悲田的各项优惠待遇及各大酒楼食肆轮流着给病坊的官吏提供的免费餐饮,还有各大商家对病坊的人买东西只收成本价等等这些待遇,应老头可以说是这大唐日子过得最滋润的郎中了。
应老头也知道,这一切都是拜建安侯所赐,自然对建安侯的亲戚也是很心,只要一有事,保证随叫随到,就是没事,他也要十天半个月的门给各人把把脉什么的,这也是他师兄告诉他的,病么,还是要先防为主,防住了,那比等生了病再来瞧要好许多,而赢老头这个观点,却又是因为孙药王看在王况的份,悉心的教导于他的。几乎可以说,赢老头和应老头这俩可以算是孙药王的半个弟子了。自然,对于小东家的亲人有如此的待遇,在建安,也是没有任何人有异议的,要是应老头不门服务,没准还要被建安人骂个半死,谁让他是目前整个江南两道公认医术最高的呢,既然你医术高,那为小东家看护好家人,让小东家安心做事,就是你的份内事。
所以,哪怕被孙嘉翰架在马背驮得他面红耳赤的难受,他也没吭一声,双脚一落地,就赶快的前给王况把脉,又翻开眼皮看了看,这才转身对孙铭前夫妇道:无妨,建安侯这真是累的,想来他应该有好些天是夜不能寐,加一路奔波所致,也不用开什么方子,只需静养三五天,就又是生龙活虎的建安侯了。
孙铭前夫妇这才放下心来,孙韩氏自去后面给王况炖汤去了,在她看来,王况既然是累的,那就得好好补一补,人参什么的太过猛了,二郎又年轻着,用不着如此狼虎大补,所以,老母鸡汤或是老鸭汤那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直到这时候,孙铭前这才想起先前和徐国绪说的话,就连连道:瞧某这老糊涂了,竟然忘了重要的事情,刚刚说到哪啦
伯父刚说到真有一件事情,后来使君等人来了,就没再说了。徐国绪见孙铭前总算想了起来,正好黄良等人也在,就巴望着孙铭前将到底有什么事情说一说,大家合计合计。
其实这事某等也是知道的,而且还是王司马发现的,他总去乡里巡视,前两天,王村突然来了一伙子人,说什么是王家族亲,前来认亲的,可那些人却也忒怪,官话说的不清不楚的,穿着也极其怪异,也不知道他们是哪的人,除了领头的人穿的比较体面些外,其他的人都是衣衫褴缕,大郎早年间为兵时也是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他也瞧不清这伙人是哪里来的。因事关重大,大郎也不敢轻易下论,就将那伙人给安置在了客栈里住下。黄良这时插了话,看半天,听半天,他也明白孙铭前所说何事,有关于王家的事,这段时间也只有这么一件。
哦难道大郎竟然也不能判断他们是不是王家族亲么徐国绪奇怪了,按说王凌对王家的记忆是最齐的,当初王村惨遭灭顶之灾时,王况和王冼年纪都小,估计王村老人还没来得及跟他们说王家人的来历和渊源,但王凌却已经是成年,应该是知道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