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出来的人,没说的,第二天,就不要再进林家铺子了。
要不是有过升平坊大肆庆祝的先例在,而且总是没几个月就要来这么一次的话,恐怕巡街的兵士及漏夫早就大桶小桶的拎着涌进升平坊了。不过今天的气氛似乎比以前还要热闹不少,知情的人也不由暗中羡慕升平坊的人,大树底下好乘凉这话确实不假呀。
自然有人欢喜还是有人愁的,早先有一家贪图银钱而不顾林老太爷的劝阻搬出升平坊的人家如今就懊恼不已,如果说这房产是别家买去倒也罢了,还可以想法让林家出面赎回,可偏生是被林家劝阻不成后加了价格买去的,他们现在也没脸再搬回去。
除了这一家愁的,还有几家也是愁的,曹四mén家不用说了,凄凄惨惨,以前还有人因为他被魏王尊一声先生而上mén巴结的,现在好,一个影都没了,魏王府也翻脸不认人了,连派个问候的人都没有,不要说人走茶凉,这是连灶都彻底的淋个湿透,再也没得一丝火星。
发愁的还有万海,他不是因为境遇不好而发愁,而是因为这几天他家mén口的天翻地覆变化而发愁,这朝堂上,除了那些位高权重的人外,还有那些中层的官员,地位相当,官位相当,mén户也是相当的,这都卯足了一股劲在更衣间的改造上比试呢,谁先一步改造,谁的地位似乎就立马上升了一分,他们也不跟皇宫比,也不跟那些大佬比,就是各自的si底下较着劲,看谁家的先改
所以,这些天万海家mén口比东西两市还要热闹,马车挨马车,人挤人的,都是那些中层官员家的管事甚至是嫡系子弟在那等着,只要一见了万家出来个人,管他是小厮也好,管事也罢,就都一窝蜂的涌了上去讨好巴结。
万海心里知道,这安排谁先谁后,其实他做不得主,真正能做主的是徐监丞和林老太爷,尤其是王县侯,那个曲管的供应权可捏在徐监丞手中呢,而且陛下也发话了,这个曲管,三年内,民间不得仿造,一应需要的,都必须从内府出货,价格也高,一个曲管五两银子,如果一家需要改造十间的,那光曲管就要huā掉五十两,也就是五十贯之多。这还不包括其他费用呢,如果加上所有费用,改造个更衣间比盖一座楼还贵
但万海不敢说出来啊,王县候这么抬举自己,自己不能过了河就想拆桥,所以,再是麻烦,再是多人上mén,他也只好强做笑脸的打着哈哈,一声也不敢透lu出个这事某做不得主的意思来。这就是痛并快乐着的意思了,以前他在帮着规划县伯府,如今该叫县侯府的时候,常听徐国绪说这句,当时他不理解,痛怎么会快乐呢现在是彻底的理解了。
幸好,只有三年,等三年时间一过,自己就可以解脱了,万海也知道朝廷规定个三年的期限,那就是让有钱人先掏钱出来,没钱人等以后推广了自然也就便宜了下来,这一招不用问,肯定又是王县侯的主意,有钱人不在乎钱,在乎的是名望和地位,而没钱人,对名望和地位就不那么关心,反正那么多年,祖祖辈辈都这么过下来了,再等个三年又何妨
这些或是愁苦或是快乐的人面,最受刺ji的莫过于平盛田,当听到他将成为未来的尚食司或者说尚食监主官后,他先仿佛是被雷劈到,整个人傻呆呆的,目光呆滞,半柱香的工夫之后才缓过来,然后是嚎啕大哭,手舞足蹈的,最后从大哭变成大笑,笑得满脸通红。
不好,范进中举上演了,王况见他大笑到声音都哑了,赶忙上前,叭的给了平盛田一记响亮的耳光,这一耳光够狠,扇得平盛田的半边脸呼的一下就胖了许多,五道鲜红的印子极为醒目,和这五道印比起来,他的满脸通红已经是小巫见大巫。
这一耳光,也是让林家其他人楞了一下,随即就见平盛田脚一软,瘫坐在地上不省人事,王况这才舒了一口气,转身又劝起老魔王的酒来,把个老魔王惊得胡子luàn颤,指着王况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还是秦琼理解这大喜大悲的危害,说了一句无妨,二郎这是在救他呢,若没这一耳光,怕是废了。众人这才将信将疑,让林家人把平盛田扛了下去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