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也就明白了李老2为什么会发出这么一道不伦不类的圣旨来,一个是他想王况去建安再帮长孙皇后调理调理,但又担心王况在做什么重要的东西,万一正是紧要关头,一下打断了进度,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才问王况有没时间,从这点上看,长孙皇后的身体最近应该不错,属于可去可不去的,但李老2毕竟是放心不下,还是想让王况去瞧瞧。
结合徐国绪把最近朝堂上为自己封赏的事吵得不可开jiāo来看,第二条,那就是自己才得官不久,想必是朝堂上商量来商量去,实在不知道怎么给王况一个赏赐,这才来问王况自己的意思。看来李老2也知道自己是个懒人,不想管事的么。
不过对于房玄龄,王况倒没恼他,换个角度,假若是让王况站在房老头的位置来考虑,王况也会提出差不多的意见,这就是在其位就要谋其政,和个人喜好恩怨无关。相反,王况还是有些佩服房老头,能站在朝廷的立场上去考虑问题,难怪他能如此深得李老2信任。
去长安嘛,王况暂时不想去,他和林小娘子的婚期已经定下来了,就在今年冬,这要一去了长安,那恐怕就要过完年才回来,后世打了几十年光棍的王况可不想丢下小娘子走了。
借口很好找,就说自己正忙着要给皇后做桂huā和金桔就是,不过对于长孙皇后的饮食,倒是可以给她添上一样,青海一带不是前几年就打下来了么那里虫草应该不少,就让皇后多吃点虫草就是,王况不是医生,不知道虫草能治什么病,但有一样后世人人都知道的,虫草能提高人体的免疫力,有这点就足够了。
至于封赏,嗯,这点倒是可以做做文章。
前段时间,王况闲着无聊,跑到林明那里翻看了下县志,发现县志上并没说王村是什么时候有的,只说王村人大多是晋隋时迁移来此,这就给王况提供了个造假机会。他唆使林明把王村人的来历上添了一句有部分人氏是从福州迁来。林明是知道田黄的,王况一说他就知道王况打的什么主意,反正自己还要在建安呆好几年,有自己在,过得几年,这字迹淡了,老了,谁也看不出来修改的痕迹,因此也就帮王况改了,而且他做得更为彻底,说是要重修县志,整本县志全重新编了一遍。
从前朝天下大luàn到本朝建立,几十年里,人员流动频繁,有时候许多地方都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官治理,许多地方的县志都已经遗失,谁会再去详细考证只要王况再想办法把福州此时实际称为闽县县志给改了,两边一对照没有矛盾的地方,那就坐实了王村人有一部分是从福州而来了。
黄大早已经探听到田黄产地回来了,又被王况派去寻机做那修改福州县志之事,修改县志并不难,一般不会有人闲着无聊翻看的,只要使了些银钱就能做到,更何况王况要改的只是一小支族人的祖籍而已,并不妨碍当地任何一方的利益。如果顺利,等黄大回来证实任务已经完成,那么就可以要求李老2说,想要回祖上的地块,就不用再等着高三慢慢的买地。要回祖上的地是念祖之情,念祖之情是理所当然,若是一个人不念祖,反而要被世人唾弃,说此人不孝,当不得重任。谁又能想到王况竟然造假呢竟然是为了田黄而去的呢知道王况要回祖地,也只会赞王况是个有孝道之人,没人会想到其他地方去。
徐吃货已经升为内府少监,本来内府就没少监,徐国绪是一直以副监之职行使少监之责,现在也算是名正言顺了。虽然王况并不在意官位高低,但这也是让他吃味不少,为什么别人升个官就那么容易,轮到自己了,就那么难呢
小六子来了建安,因为他是林翰的义子,少不得要住到林明府上,这一住可不得了,第二天就咋咋呼呼的跑来说三白是祥瑞,王况这才想起来白sè的动物在古代可都是祥瑞来的,幸好自己穿过来的时代是李老2统治的时代,李老2对这些事情没什么大兴趣,自己也用不着把小白金丝猴给送进宫里去。
三白的tui上的伤早已经好了,如今是活蹦luàn跳,不过说了也怪,只有王冼王况和林小娘子可以抱它,旁的人想要伸手去抱,如果熟人还好,三白最多就是逃得远远的不理会,要是生人的话,手就要被三白给挠出几个血口子出来。
石膏固定伤tui的法子王况也早就告诉了李业嗣,正好年初的时候,有猎户从山崖上摔下来,命大,只摔断了胳膊,李业嗣也就见证了石膏固定法的好用,已经上报到朝廷了,只不过如今天下承平,西北的战事也停了,一时间没法子验证石膏固定法的便利,所以朝中对李业嗣也没什么封赏下来,倒是据徐国绪说,赢老头几个一听说石膏固定法是从建安传报上来的,就跃跃yu试的四处探访有谁断胳膊断tui的,想试着用这法子,结果闹了个灰头土脸的,大家身体好好的,谁愿意断胳膊断tui啊赢老头他们一去打听,就被人认为是咒自己断胳膊断tui了,肯定没个好脸sè,这还是念着他们是太医,要是寻常郎中,说不定就给告到衙mén去了。
徐国绪带来的消息很多,有林荃淼已经被派到太原去当了个佐史,流外二等,这还是沾了王况的光,吏部官员因着想结jiāo林府,就把他给派到太原这个龙兴之地,平白的把林荃淼提了一级上去,不然派到其他州县,那就是流外三等的官。
从这点可以看出来,唐时的官员任命有着很活的空间,同样是封官,柳老夫子只因编了个歌诀就得到流外二等的官,而林荃淼中了探huā也才流外二等,至于说那些豪mén大阀子弟,当官的虽然和寒mén子弟一样都是流外,但升官的速度飞快,一升就是入品以上。这些全凭了皇帝的喜好和朝中各势力的力量对比来衡量,没个一定的章法。要说有章法,也就是皇帝有皇帝的章法,豪mén世家有豪mén世家的章法,普通人家有普通人家的章法而已。
徐国绪带来的消息里还有如王况预料的,长安已经有人开始仿制椒盐了,但味道都不如王况nong出的好,所以目前还是林家商铺里卖的椒盐最多,基本天天都供不应求。
自然了,像什么皇宫里如今也起了个大棚,就等着天气转冷后开始种菜蔬了,林家所在的升平坊还是那样mén庭若市了等等消息徐国绪都带了来,不管王况爱听的不爱听的,感兴趣的不感兴趣的,他拉着王况絮叨了半天,全倒了出来。
徐吃货一边絮叨个不停,一边给王况数起来,谁谁谁托他带了贺仪来,说是怕王况会在建安完婚,他们赶不及,所以就提前送了来,基本上,上次林府大宴有参加的中低层官员都有送,知道王况喜欢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所以,送的东西也基本都是这些为主,有种子,有果实,有西域流传进来的玩物等等。王况一一过目后,却是没有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但人家送了来总归是一片好心,说不得,只能回头让长安那边给回个礼。
其实王况喜欢稀奇古怪的东西全是幌子,他总不能说,喏,某喜欢大食国产的胡萝卜,你们去帮某挖上几棵来这样的话罢某喜欢大洋彼岸一种长在树干上的叫可可豆的东西,你们飘洋过海去帮某搞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