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贼人已经冲到近前,为首的汉子一眼瞥到王况正坐在马车上,掀起帘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心里咯噔一下:不好!连忙止步大喊:“有诈,众位兄弟小心!”
然而他喊的已经是迟了,一众贼人此时已经冲到队伍跟前,就见突然间躺在地上打滚的军士们一跃而起,跑到上风口,手中个个都握了个布包。他们将布包全都朝贼人堆里丢了过去,布包在空中翻了几滚就全都散了开来,顷刻之间,一团团灰白色的粉末就将贼人全笼罩在里面。
“呀,我的眼睛,看不见了。”有个贼人喊了出来,随即越来越多的贼人加入了叫喊的行列,几十号贼人大半都已经被迷了双眼,个个都用手去揉,不揉还好,越揉眼睛越疼。不一会就都东倒西歪了。
只有几个贼人连那贼首机警,没被迷着眼,但这几人已经不是身经百战的羽林军士对手,几个照面下来,都被生擒了。贼首虽然勇猛,也被他砍伤了几个军士,但和李业嗣比起来还不是一个档次,一个照面就被李业嗣用刀背拍倒在地,随即被一拥而上的军士压得死死的捆了起来。
“你们这使暗算,算哪门子的好汉?”为首的汉子被押过来,嘴里尤自不服。李业嗣听了脸上一红,脚下不自觉的挪离开王况两步。
“哦?那你们在水里下药就是好汉了?半路埋伏就是好汉了?呸!”王况鄙视的冲他翻了翻白眼。要不是黄大说到埋伏地就在这眼泉这里,王况也想不到他们会在水里下药,要不是提前发现了贼人的斥候,这些军士没准就着了道了。泉水是活的,如果提前下药的话,不一会儿药性就会随着水留溢出变淡到最后消失,所以贼人才需要派出斥候打探队伍的行进情况好掌握时间下药。当昨晚黄大说到埋伏地的时候,王况想到那里有一眼泉,就猜到对方可能下药,就已经安排好今天该如何演戏了。而先前报说发现贼人的斥候就更是确定了王况的判断。即便退一万步,贼人没有下药,但在初春喝凉水闹肚子也是常有的事,所以不管有没下药,军士都会装做肚子疼。所不同的是,如果下药了,水里就有异味,就不把水喝下去,还要装得更猛烈些,如果水到嘴里没有异味,那就装轻些。王况才不相信这时候能有什么无色无味的药,小说里基本上都是夸张的写法。
果不其然,军士因了头晚的安排,今天都提高了警觉,不然这大冷天,山风又不小,舌头都冻麻了,等到发觉被下药估计已经喝下几大口了。王况和徐国绪都没喝那泉水,他们都有王况准备好了的保温水馕,用不着喝冷水。但王况见到军士那夸张的表演,也知道水里是被下了药的。
说起这保温水馕,还是林荃淼的功劳,昨天一路上林荃淼总在抱怨喝的水太冷,要是能想个法子有热水喝就好了,就来找王况,让他出出主意。王况就请慎家连夜赶出了几个塞满了棉麻和鹅毛细绒的套子,把盛了热水的水馕套起来,也能保上三四个时辰的热水,这样一天只要早上和中午在歇脚处补上热水就能整天都有热水喝了。
被王况呸了一句,那贼首也默然不语了。李业嗣的脸就更红了起来:着啊,只许你们使阴谋诡计,就不许我们也阴你们?还是阿公那句话说的好啊,兵无常势,今天若要是没这王二郎的计策,恐怕就要折在这里了。想到这里,他怒火中烧,上前去就狠狠踹了贼首几脚:“直娘贼,败了就败了,还嘴硬,若要是某败了,某决不皱下眉!”完了还不解气,抄起一把横刀,用刀面啪啪的狠拍了那贼首嘴巴几下,这大冷天的,嘴本来就麻木得不利落,再被这么一拍,立马就肿起老高,王况看着那嘴,忽然就想起了东成西就里的那个著名的香肠嘴来,直乐得哈哈大笑。林荃淼见了就捅捅王况:“二郎乐什么?”
“没什么,某是见到他那嘴,想起了一道吃食来,等今年底啊,某就做出来给你们尝尝。”
“什么吃食?还非得等年底?那还要多久?等二郎你做出来,没准某就已经不在建安了。”林荃淼对王况的话深信不疑,他说能做出来就肯定能成,但他同时也对自己今年的常举充满信心,肯定能中。加上长安阿叔这两年的打点以及阿爹这两年的政绩,自己极有可能年内就要去外地上任做个小官。
“这转眼就开春了,天气潮,我说的那吃食非得等天冷了而且不那么潮做了才不会坏。要做得它前前后后得花一个多月呢,哪有那么容易。”
徐国绪虽然站得远,但王况他们站的是上风口,他们的对话也就送到了他的耳里,听到有什么吃食竟然要花一个多月才能做得,就来了兴致,他一个小黄门,已经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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