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正拿着的酒壶,将酒都洒在了地上。然后示威般地叉着腰,盯着王况:“你走还是不走?现在让开座位,这一吊钱还是你的,晚了一个铜板也别想!”
至始至终,那个做主人的公子哥一决话也没说,就那么冷眼看着,在他看来,些许小事,下人很快就可以摆平,自己很快就能坐到座位上享受这据说是江南第一的美食了。至于王况的感受,他才不会放心里,不就是穿的光鲜点么?不就是哪家富人的子弟么?不就是个还未成年的少年么?这些都不是问题。
旁边的食客本还想要上来劝止,可见了那恶仆的架式,又都不敢吭声了,能这么凶的,多半是有些来头的,若是刺史或者别驾或者县令家的小郎君来,他们倒是会上前说一两句,可关键是刺史他们家的小郎君哪个不认得小东家啊?根本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孙二正从厨房里出来,一见闹了起来,扯了下门后垂着的两根绳子中细的那根,顿时整个客栈到处叮叮噹噹响起了清脆的铜铃声,这铜铃去年早就设好了的,一直没用上,细的一扯就只在食部响,要是粗的一扯,连客部那边也会响起来。几次孙二都手痒痒想去扯扯,又怕给王况教训,这回可好,总算逮住机会用了。
铃声还没停,就见从楼上,从门外,从厨房里呼啦啦一下冲出六七个伙计,连本该在厨房做吃食的邝大和王师傅也都抄了大勺跑了出来,李大胆现在是二楼和三楼的管事,本该是在二楼的,结果他倒是第一个冲下来。
李大胆冲下来是先跑到门边,一把抢在孙二前抱起大将军棍,三步两步的就跳到王况跟前:“哪个不长眼的?”
四下瞅瞅,总算看到那一主一仆,李大胆抡起大将军棍就要扫过去,被王况喝住了:“搞这么大阵仗做什么?一点小冲突而已。”
孙二平已经用惯了的大将军棍被李大胆先抱走了,情急下就顺手把孙掌柜放在柜台上用来挑帘子用的竹杖捞了过来,跑到牛大胆身边埋怨:“你自去找其他的物件,怎地抢我的?”
李大胆那一下没抡出去,正有些懊恼自己抡得慢了,没好气的回他:“怎地就成了你的了?谁先抄到谁的。”
那一主一仆一下见了这么大阵仗,也吓着了,公子哥赶忙的一把扯过国字脸拉到自己身前:“你们要做什么?还有没王法了?”
国字脸也有些怕,色厉内荏的张开双臂护住主子叫:“哪个敢动?你们知道这是谁吗?”
“管你是谁,竟敢惹小东家,还敢掀翻小东家的吃食,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某也要将他打将回去。”李大胆这回看见了王况桌上被掀翻的菜和一地的酒,更是大怒。手中的大将军棍提起又放下,碍于王况先前的喝止,始终没有抡出去。
“怎么?不敢打了?”国字脸见李大胆不敢抡出将军棍,胆子又大了起来。直了直身子,又叉起了腰:“你倒是打呀?若是某家小郎短了一根寒毛,断断让你客栈关门!”
一听这话,孙二乐了,上前就是一杖抽在国字脸的肩上:“打你又待怎地?打你又待怎地?!”有孙二带头,众人便一拥而上。李大胆看出了王况是不想他用大将军棍,就将其丢在一旁,撸起袖子,将袍子一角撩起别在腰上,也挤了进去拳大脚踢的。旁边的食客原本就对这二人大不满,这下有带头的就都呼哨一声全涌了上去。不一会就打得那听到那二人的苦苦哀求声:“停手,快停手,我们赔还不行么?”
王况本来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只是气不过那威胁让客栈关门的话,就没拦着大伙,这时见他们服软了,就叫住了众人。此时再看那两人,已经是鼻青脸肿的,身上的袍子也这破一块那破一块的,那公子哥幞头上的玉也不知道给谁扯了去,幞头也歪歪戴着。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王况笑看那两人。
见众人终于停了手,那公子哥示意国字脸,又掏出了一吊钱小心的放在桌上,灰溜溜的跑了。
“小东家,这俩家伙怕是不甘,恐怕还会叫人来,您瞧见没,那小郎君始终没说一句话,是个狠角色。”
“莫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谅他们也蹦不到哪去,都散了,该干啥干啥去,另外,刚这一楼所有客人的酒食一律对折。”王况吩咐完,又团团做了个揖:“况谢过诸位的出手相帮了,若是大家吃完的赶紧点回吧,这二人怕是心有不甘,恐怕还会纠了人来。”
“小东家哪里话来,能帮上小东家一点忙,那是我等的福份,只是惭愧刚未能及时相帮,让小东家受了侮辱,这酒食对折我等愧不敢受。”众食客中一位常来的老者连连说到。
“呵,帮了就是帮了,不分先后,大伙若是瞧得起富来客栈,往后常来吃酒就是,让我富来客栈也多赚点钱。”王况一席话让众食客莞尔一笑,没见过有这么直白的说要赚别人钱的,不过这钱让富来客栈赚了也是心甘情愿,谁让这的酒食好加上小东家人又和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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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声明下:本书不是双穿也不是多穿,大家不用争论了.
继续码字,不知道晚点能不能再传一章,大家也不用等了,反正明天还是能看到的,不是么?身体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