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手术的难度,风险很大,一不小心,曲染就会离开他们的,也难怪汤可晴会这么紧张。
只是,终究,手术室的灯灭了。
主刀教授出来,在数小时手术后,他显得很疲惫,“贺先生,我们尽力了,该做的都做了,曲染小姐虽然没有当场死亡,但是脑部在手术之后可能需要一定的时间,不确定多久能醒过来,但是,一旦醒过来,愈合的可能性就很大。”
“所以,整体而言,手术还算是很成功的,接下来的时间里就要靠曲染小姐自己的意志力了。”
教授还算是满意这个手术的,只是,这个手术唯一不成功的地方就是曲染接下来的状态,是需要多长时间去恢复的。
听到他的这个说法,贺臣风良久没能说出话来,良久喉间是硬生生的疼,似乎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而,汤可晴却被这样的消息给震慑到了,即刻询问教授,“你说曲染没有醒来,也不知道以后什么时候能够醒来,这是什么意思……”
汤可晴几乎不敢继续往下想。
汤可晴也是一瞬不瞬的盯着教授,一瞬不瞬的渴望得到这个答案。
“这可能就是临床上的植物人吗?”
不是的。
一定不是。
汤可晴在情不自禁间说出这样一个答案的时候,她瞬间浑身上下毛骨悚然的害怕,仿佛有偌大的沉重压得她透不过气,而动手术的教授这个时候也是点了点头,表示,“可以这样说。”
“不过,我们尽量还是用乐观的态度来看待曲染小姐的病情,只能说是曲染小姐的脑部需要一定时间的休息和休养才能恢复,所以这个时间有可能比植物人更短,有可能一星期,有可能一个月,就会醒,当然也以后可能是一年,五年……甚至十年……乃至终身都不可能醒。”
虽然教授不想说这番话,但还是需要他们去面对这个事实的,毕竟从一开始动手术的时候,手术的危险性就已经告知了,是很担风险的。
“贺臣风……你说句话啊,你说曲染不会有事的,你一定还有其他办法对不对。”
汤可晴现在才不管贺臣风心底是有多难受,她就是那样朝着贺臣风冲去,态度恶劣,相当的恶劣,仿佛就是在责备贺臣风没能给曲染安排一个好教授来治疗曲染的病情。
其实,汤可晴又很清楚,贺臣风怎么可能拿曲染的性命当儿戏,他不可能的。
而贺臣风虽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但也只能在心底努力的安慰自己,至少没有死,至少还是有一口气在,至少还有希望的,“曲染会醒来的,很快,她就会醒来的,她一直就是那样一个善解人意的女人,她不可能让我们多担心的。”
说着这些话,更像是贺臣风在给自己打气,更像是贺臣风在说服自己一定要等着曲染尽早醒来。
邓允也安抚汤可晴的情绪,“别这样子,臣风也很难过,你这样只会给大家更大的压力。”
“可是……”汤可晴很慌很乱,但是又知道自己很理亏,好像真的给所有的人带来不舒适感。
“可是什么……别可是,我们现在可以进去见见曲染吗?”邓允问。
实际上在邓允的脑海里想过无数的想法,也想过曲染真的会猝不及防的离开,然而现在的情况虽然是很糟糕透顶的,但似乎又是幸运的,起码还有一口气在,起码不是永远的离开,还是有机会醒来的。
甚至,在邓允的想法里,他比他们更加的坚定不移,比他们更加的信任着曲染一定会在短时间内醒来的,就如贺臣风所言,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让别人担心操心的人。
教授点点头,“你们都去见见她,跟她说说话吧,若是有醒来的迹象,她一定能听见你们的话。”
贺臣风现在是迫不及待的要去见曲染,汤可晴也紧随其后,却被邓允给阻拦了,“你就先让贺臣风去见见曲染吧,他一定有很多很多话想对曲染说的。”
尤其,邓允可以肯定,这个时候贺臣风去的话,是最合适不过了。
“我……”汤可晴支支吾吾的,似乎就是不愿意让贺臣风去见曲染。
但是,在邓允的要求之下,汤可晴也只能答应,“我先送你回去,明天一早你就过来吧,今晚让臣风陪在这儿。”
邓允支开汤可晴,汤可晴是有不少不愿意的,却还是听从他的安排,把曲染交给贺臣风。
贺臣风伫立在原地,明明是有不少畏惧和恐慌的,但是在见到曲染惨厉苍白的面庞时,取而代之的是心疼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