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界黄河,北控大漠,东连倒马、紫荆之关,南拒雁门、宁武之险。”
这段话就说的是北方重镇蓟州汉平。
现在天下大乱,连年战乱,原属于中州管辖的汉平已然为北方匈、羌两族割据,牢牢扼守,与中原各国抗衡。
现在匈、羌两族在此设四部统帅,十三卫所,标力十三万,战马五万,这些军队都配匈、羌特有的雪狼钢刀,刀柄上有狰狞狼头,刀身雪白,上万人的部队出动,一起拔刀之时,光是杀气和瞬间暴出的寒光,就能震人心魄。
匈、羌两族重兵割据,倒是不像其它地方会有流寇侵袭,算起来,这里倒是已经有十六个年头未有战事,十六年各处流民、手工艺人、商号纷纷涌入此处,倒是形成了一片鲜花锦簇,车马如流的盛世场景。
从城门到重镇腹地,便是四车青石大道,此时算法,一车便是四匹高头大马,四车大道便是十六匹马同时并驾齐驱的大道。
一条四车大道横贯南北,又有无数小道如蛛网将这方圆千里的重镇连接,各色商号都在此设店,直到深夜都是烛影摇红,不见冷落。
长年身在此处,恐怕会忘记外面是战事四起,群国争霸,亦会忘记这里也随时可能会爆发一场大战。
时值深秋,时值深秋,在南方尚是秋高气爽的出游时节,但这远北之地,寒气却是一天比一天重了。
光是清晨屋脊上一层重重的白霜,便预示着再过些时日,只要水气一足,便是一场大雪。
这盛世都城般的重镇之中,最大的酒楼便是位于东南的知味楼,知味楼是苏南最大商号王兴记的产业,在汉平占地数亩,分前后三落,光是看大门口一对足足有两人高的饕餮石雕,朱红大门,闪亮铜钉,门口衣衫鲜亮,中期十足的家丁,便可以看出王兴记的财力、实力也正处于顶峰时期。
王知味便是这知味楼的老板,亦是王兴记在这重镇,一共十七家各色商铺的总管。
这日清晨寒风凛冽,在屋中便可听到北方吹来的寒风吹折屋上枯草发出的声音,王知味还未起身,便听到当街有人厉声呼喝,“全部滚开,若是在此碍手碍脚,小心你们的性命。”
“封闭周遭街道,所有店铺,今日不准开张!”
“这些是什么人,说话如此嚣张霸道?”王知味有些愕然,飞快的披上裘皮袍子,将窗推开了一线。
城东,是最为繁华热闹的地段,能在这里沿途设摊,设立商铺的商号,背后都有军中重要人物支持,其中有些商号,更是有不少武师、修炼道术的高人坐镇,到时负责押运钱粮,在沿途驿道上接送货物。南方大量的丝绸、布匹、米粮,北方的皮草、香料等货物,都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流转。
“你们是什么人,说关就关,你们有四部统帅文书律令么!”
从二楼窗户缝中望外看去,只见街道的两头,都是各站了九名大汉。
这九名大汉都是一水黑色软甲,这黑色软甲不知是何物所制,远远看去,竟似有一片片的鳞片一般,闪着幽幽的蓝黑色光芒。这身黑色软甲,将这些大汉的头脸都包住了,只留双目和两个鼻孔,看上去便充满了彪悍、霸烈的气势。
再细看,王知味发现这些大汉,都是身背黑鞘长剑,脚下穿的长靴,竟然是发出金属色光泽,似乎竟是钢铁铸就。
裹甲、背剑,这已经明显违反了这里四部统帅的律令!
“是魏字号的张大先生!”
现在站在当街的是两名身穿深蓝色华贵长袍的中年男子,远远望去,看不清面目,却感觉得出两人身上嚣张霸道的气息,刚才那封闭周遭街道,令所有店铺,不准开张的话,显然就是这两人所说,而站在两人身前质问的,是一名身穿山羊皮短卦,留着一缕长须,精瘦干练,眼中有神光的四十岁左右,管家模样的男子。
王知味认得出,这人便是对面魏字号的管家,张大先生。
魏字号,是河洛一带的商家巨贾,主营当铺、药材生意,财力、势力甚至在王兴记之上,这张大先生虽然貌不惊人,但王知秋却知道他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高手。因为在数年之前,王知秋就看到魏字号与一家叫恒生记的商号争道,互不相让,结果张大先生一掌便将恒生记一架装了货物,数百斤的马车打飞。这样的威势,让王兴记的一些高手也自愧不如,这几年王知味和魏字号掌柜也有交情,更是得知,这张大先生,还精通道术,知晓不少鬼神神通。
若非魏字号和他本身的实力,否则在这么多身穿奇异黑甲的封住两头街道之时,他亦绝对不敢独自一人跳出质问。
“恩?原来是王屋派的弟子,怪不得敢出头。”
王知味看不清的,面对着张大先生的两名华服男子,都是肤色白净,脸面上隐隐偷出象牙般光泽,听得张大先生如此厉声质问,左首一名三角眼,鹰钩鼻的阴鸠男子顿时眯起了眼睛,眼中暴出寒芒,“不过我们是谁,你就不用管了,赶快退下,若再强出头,必让你追悔莫及。”
被一语道破师门,张大先生顿时心中一颤,但他在道上接送魏字号货物二十余年,大小阵仗见过无数,在方圆千里的道上也是极有威势,若是随便被人一句轻飘飘的话就立即吓退,这二十年在别人眼中的积威,至少便会崩塌一半。
“连来路都不说,便叫我走,这有些说不过去吧?”张大先生随即直了直腰板,冷冷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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