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个条件来看,参与筑坝是根本就是件善事,说的直白些,就是送钱买个名声。这样的事情肖松想干,可他没那个资本,因此,他参与的是另一件事——大坝的修建。
要修大坝,不是光修个坝就完事了,开挖新的河道才是重点工程。徽州本地的民夫跟技术人员根本不够用,同样需要外地人员的加入,这就给了肖松一个机会,不仅又可以让自己的名字刻在碑上永垂不朽,还能从中大赚一笔。
他对肖紫晨的要求,是三十万两白银。生怕肖紫晨不给,肖松用了借的名义,并说,“几位兄弟如今的生意都非常稳定,没有啥要投资的地方,六姐七姐那你已经给过二十万了,不如将余下的三十万都借给我吧,我用我的煤矿还有我的院子,还有我全家老小的姓名做抵押。”
肖紫晨对他的说辞哭笑不得,且不说三十万两是笔多大的数目,万一真亏钱的话,她也不能抢了他的宅子,抢了他的妻儿啊,这胖子,根本是耍赖。“五哥,”肖紫晨劝他道,“你那煤矿不是经营的很不错么,何必要做风险这么大的买卖?”
肖松气势凌然,义正言辞,“开个煤矿能算什么,为国出力才是好男儿志向所在。嫂子,你是外行,你不懂,我也不怪你,这筑坝怎么会是有很大风险的买卖呢?这是徽州地方勘探了数年才起草出的计划,需得动用数千万白银才能转的动的工程。你想想看,数千万两,这是一笔多么大的支出,朝廷会把这钱乱花么?而我,不过是向你借了这三十万两,加上我的自己的,嗯,五十万两身家,一共八十万两,把这筑坝的工程包一部分下来。三年之后大坝铸成,不仅扬名立万,光宗耀祖,还能有数十万两的收入,如此好事,何乐而不为?”
看他说的雄纠纠气昂昂,其实心里有一只大鼓正敲得天响。他号称自己有五十万身家,其实根本没有。他那个煤矿是花了大价钱买下来的,不挖是亏钱,挖了也亏钱,因为挖比不挖要亏的少一点,因此还是一直在挖。这么多年下来,如今他就算要攒出五万两银钱来,都需要求神拜佛,看那些神仙的脸色了。
“不是不为,而是要慎重啊。”肖紫晨纠正道,不如,我们开个家会,兄弟姐妹们一起合计合计如何?”
“这有什么好合计的?”肖松不悦道,“我做我的生意,关其他人什么事?凭什么要他人来指手画脚?他们统统都不懂的,听到三十万两那么多,眼睛都要红的瞎掉,哪里还会赞同我的打算?”
肖紫晨闻言苦笑,眼红就眼红吧,还要瞎掉才够,哪里有这样说自己兄弟姐妹的。“那至少,要跟婆婆商量下吧,毕竟是三十万两这么大的数呢,咱们还没有过这样的先例。你说这样行吗?”她暂且退了一步,准备把皮球往老太太那推,只要老太太肯,那她一定给钱。
肖松这下没啥好说的了,随着肖紫晨去见了老太太。到了秋枫院,肖松先把自己的打算说了,然后又摆出慷慨激昂的样子,高昂着头,向老太太演讲起来,“爹在世的时候,一直希望咱家有天能步入名门望族之列,不仅有钱,还有有名,还要有势。爹这辈子没完成这个理想,把责任交给我们。我肖松文不如八弟,武不如二哥,勉勉强强开了个小煤矿,管自家温饱。混成这样,我算是窝囊的。可我窝囊归窝囊,并不代表我没有积极向上的心,给肖家出力的意。这次修坝,是一件造福万年的大好事。有多少人挤破了头都想掺一脚进来,为的是啥,就为了百年之后,除了自家的坟头跟牌位之外,还有另一个地方能刻着自家的名字!娘,你知道吗,这坝要是筑好了,起码得立一个两丈高的大碑,才能写得下主要参与者的名字。出力越多的,字写的越大,娘,这是个光宗耀祖的好机会啊,咱不能错过。”
说着,他微微垂了垂眼,打量了他母亲一眼。老太太心动了,他看的出。只要再加把劲,事情变成。灵机一动,他已有了主意,又道,“娘,我有五十万,家里再借我三十万的话,便是八十万之数,一定能在显眼的位置分到一个名额,我想好了,就把咱爹的名字报上去,你看可好?”
老太太的眼睛亮了。他儿子竟肯把自己的名字让出来,给他爹轮上。如此孝子,怎能不嘉奖。“好!”老太太当机立断,干脆的答应了下来,“松儿,这三十万两,你也不要说啥借不借的,家里给你出了,你记得好好干,给咱们家争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