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遥的这两声喊得极响,而且极突兀,肖紫晨被他给吓了好大一跳,思维一下就短路了。待回过神来的时候,肖遥已经跑出五六步远。她连忙抬头向那院子看去,想要亲眼确定一下他的车确实是在那院里,可是看来看去,除了院角的一个红色的小车厢旁站着两个大汉外,整个院落空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马车!
哎,不对,她发现自己急着找马,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回头向那两个大汉那边再望,顿时心里大叫糟糕。看那小车厢的样式,确实跟肖遥的小马车一样,可那颜色跟图案,可就完全不对了。
以前的小马车只上过一点透明的清漆,车厢表面的大部分地方还保留着紫檀木原有的紫黑颜色。而现在的马车几乎全身都被漆成了大红,在各条缘杠上,还绘了黑色的玫瑰花边。以前的车左右车窗原本是全开放式的,只垂了两块厚厚的稠锻作为帘子。现在帘子已经没有了,车窗也安装了新的窗框,框内是两片整块的西洋琉璃。这种琉璃已经相当接近玻璃,只是透明度稍微差了些而已。
如此这般改装改绘之后,整个车厢已经面目全非,再没有一点天朝宫廷的端庄贵气,变得活泼明亮,配合着玫瑰花纹与琉璃车窗,倒是更像是一驾华贵又俗气的西洋马车。
肖紫晨为眼前的所见而震惊,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这下,该怎么搞,这车,才短短三天,就变得面目全非了啊。
“这位夫人,快去拉住那位小兄弟,惹了龙哥生气,他会吃亏的。”正当她发楞之际,耳边传来了带路镖师的催促。肖紫晨闻言转头,只见那位镖师面色沉静,没有哪怕一点点吃惊或者是迷惑的样子。她感觉到了什么,口气阴冷的对他说道,“你早就知道我们是来干嘛的,是不是?”
镖师并不答话,拱拱手算告个别,掉头就走。肖紫晨心里来火,却也不好责怪他什么,平心而论,她还应该感谢他才对,要不是他肯带路,他们连这院门都进不到。
肖遥正跟那两个大汉对视着,眼睛里怒气宣天,只恨喷不出火来烧死这两个贱人。而两个大汉则轻松的很,其中一个一身黑衣,嘻嘻笑着,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上上下下打量着肖遥,另外一个一身蓝衣,他则完全无视肖遥,也不顾手上的画笔还在嗒嗒的滴着油墨,只是直勾勾的看着肖紫晨一路走来。
肖紫晨赶了过来,拉住肖遥,并挡在他的身前,警惕着看着眼前的两人,问道,“你们,谁是庞龙?”
吧嗒……拿画笔的那个家伙的笔从手里掉了下来,他整个人也抖了一下,像是过了电。“你是,雪紫晨?”他很热切的,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我是雪紫晨,”肖紫晨没有理会他那神经质的反应,更没心情对他的热情表示些什么,冷冷回道,“你是庞龙?”
那人并不答话,眼睛却猛地睁得老大。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惜他太过于激动,哆嗦了半天,却是一个字都没吐出来。身边的黑衣大汉打量完了肖紫晨二人,转头狐疑的看着他,问他,“兄弟,咋啦?那个叫鞋子沉的娘们,你认识?”
蓝衣大汉摇摇头,忽然掉头就跑进了身后的屋子里。这一幕把肖紫晨看得冷汗淋漓,这人是个神经病吗?
不过她还是乐于见到眼前少一个人的,毕竟这两个人身材都太魁梧,虽然他们并未表现出任何恶意,然而仅凭那小山似的身板,就足够镇住她了。
“我是庞龙,”黑衣汉子并未追求蓝衣汉为什么要跑,向肖紫晨道,“你找我啥事啊?”
庞龙是一个光头,长得极高极壮,脸圆耳大,鼻挺嘴宽,眼眶深陷,两个小小的眼珠闪烁着自负的光芒,眼上双眉又浓又黑,箭羽一样,双颊黑漆漆的一片,全是又黑又硬又密的胡须。
一刹那间,肖紫晨想起某个她最厌恶的人物,而且跟庞龙比起来,肖风哥的打扮简直就像小孩子扮家家酒。这才是野兽,真正的野兽,他一开口,就是一阵粗犷野蛮的气息扑面而来,震得肖紫晨不知该如何回他。
“你们找我啥事?”见二人都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耐心有限的庞龙立刻再问了一遍。这句话他说得平淡,但对面二人却感到一股沉重的压抑感随着这句问话而笼罩了下来,压的他们神经紧绷,手脚冰凉。
肖紫晨咽了一口口水,努力的抗拒着那股压抑,指指那车道,“这车,是我们家的。”她吐字清晰,语调平静有力,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惊讶,她竟能这么冷静的面对这个不折不扣的恶霸。看来发生在意念力的那些关于她和肖风哥的战争,已经磨练起了她的胆色。
“你赔我的车!”有了肖紫晨的开头,肖遥也有了勇气,大声叫着把恐惧发泄了出来。
“哦?”庞龙惊讶道。说完,他细细的眼缝眯了起来,之前肆无忌惮放射着的精光立刻隐去不见。与此同时,对面二人莫名的就感到那股压在身上的力量不见了,不由得轻松许多。
“小兄弟,你说这是你的车,有证据吗?”庞龙这句话的口气竟然说的出人预料的和善。
肖遥本已有了歇斯底里发作一通的冲动,庞龙主动缓和了气氛,他也就闹不起来了,只是可怜巴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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