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西斯相信当提到伦格名字的时候,她那种神态中包含的绝对不只是自信和威严。
不过这位智者并没有对此深究,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想在这件事情上过于纠缠。
要求救赎骑士团的效忠,这种也许在其他人看来未免过于荒唐的要求,却并没有让法兰西斯感到意外。
当伦格离开耶路撒冷向着君士坦丁堡进发,而后成为了罗马皇帝时,在那些追随者的欢呼声中,法兰西斯却一直在暗暗揣摩,伦格未来究竟要怎么做。
罗马的辉煌并没有让法兰西斯迷茫,在别人争相恐后的向荣耀扑去时,他悄悄的离开了那座奢华的城市,不过对他来说,这未尝不是一次新的救赎之旅。
来到圣地的法兰西斯并没有如那些守候在祈祷者圣殿的救赎骑士们希望的那样成为他们的领袖,而是进入了考雷托尔,这曾经让那些骑士感到失望。
不过他的这种举动看在萨拉丁的眼里,却有着另外的含义。
在圣殿骑士们随着哈丁之战的惨败凋零下去,而医院骑士团则随着萨拉森人的压迫而不得不离开耶路撒冷,唯一剩下的只有那个虽然刚刚成立,虽然还无法和另外两个骑士团相比,却在这个特殊的时代,显露出了光芒的救赎骑士团。
即便是萨拉丁也予以宽容的举动,让很多人相信这个新的骑士团已经成为了令人瞩目的奇迹,那些到圣地朝圣的法兰克贵族们,在为圣地的沦陷大声哀号之后,很多人选择了进入这个骑士团服务。
这让他们在穿上那件黑色的罩袍之后相信,自己的已经成为了守卫圣地的人,即便他们所守卫的,只是那小小的一座圣殿,但是这已经足以让他们为自己感到骄傲。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法兰西斯才没有选择这里,做为他的布道场所。
“那里是属于一位圣子而不是一个世俗的落魄教士的,如果上帝能够赏赐,我更愿意在考雷托尔为圣子传播上帝的意志。”
法兰西斯曾经这样向感到疑惑的人们解释,不过真正的原因,却只如同萨拉丁对阿迪勒私下说的那样:“看来我们的那位朋友找到了一个很聪明的手下,他知道如果如何回避开那些让我们所有人都无法妥协的宗教分歧,然后很有耐心的为他们自己的世俗势力积攒力量,”说到这里的,阿迪勒还记得苏丹不由为这位法兰克人的举动略显惋惜“如果这个人是我们的族人,我相信他会成为我身边最有用的谋士,可惜现在我们只能看着他为了自己的忠诚的人苦苦支撑了。”
虽然从没有说出过什么,但是萨拉丁从来没放松过对考雷托尔的监视,他知道那个法兰西斯不容小视,或者说,这位伦格身边公认的第一智者的到来,让萨拉丁有了罕见的焦虑。
而伊莎贝拉提出的条件,则显然让法兰西斯显然另有一番想法。
对于伊莎贝拉的到来,汉弗雷是既感到意外,又颇为恼火的。
对于这位女王,汉弗雷因为她居然公然进入被异教徒控制的圣地感到意外的同时,也为她与萨拉丁的会面感到愤怒。
对他来说,伊莎贝拉无疑已经公然承认了萨拉丁对圣地的统治,这让这位虔诚的骑士感到难以接受,更令他疑惑的是,当他把伊莎贝拉那过于无力的要求告诉法兰克斯时,那位智者却没有显出任何的意外。
当时法兰克斯的样子,甚至让汉弗雷觉得,似乎伊莎贝拉的那个要求,也许并不如他想的那样,是过于异想天开。
耿直的年轻伯爵为自己这个想法赶到不安,他不能想象法兰西斯会答应伊莎贝拉的那样的条件,这让他觉得就如同是在背叛一样,而当他把这些恼人的事情向母亲诉说时,他那位以守信忠诚著称的母亲却发出了一声叹息。
“汉弗雷,我想你应该多注意那些贵族小姐们,要知道当初你父亲在你这个年龄时,不但已经结婚,甚至还因为他妻子的一大笔嫁妆,成了地位崇高的人物。”施蒂芬娜这样对儿子说着,虽然现在的汉弗雷并不需要用将来妻子的嫁妆来烘托他的地位,但是施蒂芬娜却并不介意儿子的领地更大一些。
“可是妈妈,伊莎贝拉……”
“汉弗雷!”施蒂芬娜忽然打断了儿子的的分辨,虽然她知道这样做对于一位伯爵来说未免失礼,但是她却不能不用在这种略显伤害儿子自尊的方式来阻止汉弗雷继续说下去“你认为伊莎贝拉的举动是心血来潮吗?”
“这个,应该不是,”汉弗雷虽然不愿承认,但是最终还是无奈的说“我想也许伦格知道她在干什么,或者……”
“或者这一切不过是你的那个朋友希望发生的,也许正是他自己要让整个骑士团向这位女王宣誓效忠,不过这已经和我们没有关系了,要知道不论是盖伊还是伊莎贝拉,都没有权力向博特纳姆发号施令,这甚至在你父亲还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向耶路撒冷王国宣布了。”
汉弗雷为母亲居然在这个时候借用父亲的名义感到意外,不过他虽然沮丧,却还是无奈的向母亲告辞。
他需要好好想想,伊莎贝拉的举动,法兰西斯那颇为暧昧的态度,还有萨拉丁好像并不在意伊莎贝拉树起的东方法兰克人国王的旗帜的淡漠,都让这位年轻耿直的骑士相信,一切似乎都变得让他难以辨认了。
不过伊莎贝拉并没有给汉弗雷想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间,她在祈祷者圣殿里频繁的召见那些在圣地的法兰克人,同时以主人的身份向那些不住如何是好的救赎骑士们的发号施令。
与此同时,她向君士坦丁堡派出了使者。
法兰西斯忽然造访博特纳姆,是在一个太阳刚刚变得微红的傍晚,这位智者沿着死海沿岸的马克西米安大路悠闲的走来,当博特纳姆城堡上的卫兵看到他的队伍时,他已经到了城堡附近。
“请原谅,我想博特纳姆伯爵这个时候正在打猎消遣,”施蒂芬娜有些无奈的向法兰西斯解释着“您知道他对伊莎贝拉向萨拉丁的妥协感到愤懑,毕竟任何一位虔诚的基督徒都不能容忍一位耶路撒冷女王向异教徒臣服。”
“不过现在这位女王似乎已经没有了她的那顶王冠,”法兰西斯一边陪着伯爵夫人走着,一边轻笑着向为儿子解释的同时,自己也露出愤懑神色的伯爵夫人说着“您知道盖伊干了件蠢事,不过这也许未尝不是件好事,至少伊莎贝拉再也不用被自己头上的那顶王冠舒服了。她甚至可以自由的与萨拉丁谈判,而不必因为是圣地天国的女王而受到约束。”
“这能说明什么,”施蒂芬娜满脸意外的看着法兰西斯,她不敢相信这位智者居然会说出这种话“要知道她要求救赎骑士团向她效忠,那难道不是一种背叛吗,至少她违背了当初贡布雷子爵建立这个骑士团的初衷,要知道救赎骑士团是为了拯救世人,而不是为了某位女王的私权战斗的。”
“不过好像那位罗马皇帝之前已经答应了她。”说到这里的法兰西斯不禁露出莞尔一笑“有时候神圣的圣子也会为了对情人的宠爱忘记了自身的职责,真不知道这是否也是上帝意志的一部分。”
“上帝宽恕,这简直就是亵渎和犯罪……”
施蒂芬娜不知道为什么心头一阵愤懑,她觉得这简直让她难以忍受,当她要为了这个和法兰西斯争吵时,闻讯赶回及时出现的汉弗雷,让这场争吵勉强压了下去。
对于之前还能够安抚自己的母亲,居然险些和法兰西斯大吵起来,汉弗雷感到说不出的奇怪,不过当他听到听到法兰西斯来意时,他不由为之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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