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少人清楚教团的财富究竟在如何飞快的增长一样,也几乎没有多少人能真正明白一个拥有着自己军队的武装教团究竟会发展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步!
很多人依然停留在站在死难者神殿前倾听教义的那种神圣之中,但是做为少数掌握着整个教团,甚至曾经一度掌握着圣地命运的教团领袖们,却比任何人都清楚的知道这个教团在将来会给伦格带来什么,又会给他们带来什么!
“难道一切就这么完了?!”赫克托尔几乎咬破了自己的嘴唇般在心底里狠狠的自问着:
“绝对不行!”
在那一刻,赫克托尔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咕噜声,同时他的眼中闪动着孤注一掷般的疯狂!
就在这时,他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走来,他抬起头看到在鲁普和法尔哥尼的带领下,一群近卫军官急匆匆的出现在门口,随着这些人大步走进来,一时间整个房间里立时激荡起一阵沉闷却渗透着不安的鼓噪气息。
“我们怎么办?”法尔哥尼闷闷的问着,这个似乎永远不把眼前的事情放在心头的阿拉贡人,这时的脸色不但阴沉甚至透着一丝狠毒,他那双鼓出来的眼睛在赫克托尔脸上不住扫过,同时又着明显缺陷的嘴唇也在不停扇动“现在整个城市都知道那个传言了?”
“还有那些克尼亚人,”鲁普不忿的拍打着身边的佩剑“那个图戈里居然声称他们当初是向大人投降,现在大人已经……所以他们要我们立刻退出锡斯城,否则就要煽动城里的克尼亚和我们开战!”
“那个忘恩负义的异教徒!”跟随在旗队长们身后的威尔欣也愤怒的喊着,让赫克托尔感到意外的是,这个身份尴尬的年轻骑士居然没有立刻离开自己这些人。
似乎看出了赫克托尔的不解,威尔欣舔了舔嘴唇:“我知道现在我的确很尴尬,不过请相信我大人,事实上我也没有任何地方去了。”
“那你可以继续留下来。”赫克托尔毫无表情的微微点头,随即他的双眼忽然在所有人的脸上匆匆一扫“不过如果有人想离开,也是个好机会。”
一阵愤怒声霎时响起,旗队长们为自己收到的侮辱而吼出的抗议声,甚至直达门外!
“嘘~”赫克托尔伸出手指比在唇边,当他看到所有人都稍微冷静的沉寂下来之后,他的眼中闪动起了淡淡的幽光“你们难道认为大人会死吗?”
“可是……”
“不要可是!”赫克托尔厉声打断了一切质疑“你们听着,大人‘没死’,”当刻意把这个词说出来时,连赫克托尔自己都开始感到阵阵畏惧“神圣的圣子能从复活中获得上帝的恩典,那么就不会再次死于世俗者的手中,一切就是这样的,你们所有人要把这些话传遍全城,要让所有人,不论是罗马、法兰克还是克尼亚人都要知道!”
赫克托尔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醒目的红晕,这异常的样子看在旗队长们眼中,不禁一阵暗暗惊心。
“我们一定要坚信大人还活着,也只有坚信这个,我们才能度过眼前的可怕灾难!”
“那个罗马人,”鲁普有些犹豫的看着赫克托尔,当看到身边的法尔哥尼鼓励的不住努动他的裂兔唇时,他终于下定决心的低声说:“我们是不是把他……”随着他的话,鲁普伸手在脖子上慢慢一划,同时他的眼中闪动起了残酷的光芒。
“不,当然不,”赫克托尔微微摇头,他向前几步,看着眼前自己的这些“同谋”,用低得只有几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不要去动那个罗马人,难道你们看不出来,他是来自杀的,我们不能让他如愿啊。”
“自杀?”法尔哥尼瓮声瓮气的声音立刻响起,看着这个显然不适合成为阴谋家的阿拉贡壮汉,赫克托尔只能任由他闷声闷气的走到一边,去为圣子祈祷。
“我相信罗马皇帝是希望我们拒绝他的无力要求的,”赫克托尔神色幽幽的盯着人影晃动的起居室方向“他希望大人拒绝他,这样大人在罗马人的心目中也不过是和他一样,只是个贪图私利的人,这样即使大人将来进入君士坦丁堡,也不会威胁动摇他的地位了,难道你们还没有从这个看出来?皇帝,是在惧怕!”
“皇帝在惧怕大人?”即使在这个时刻也感到无比兴奋的近卫军官们激动的询问着,当他们看到赫克托尔肯定的眼神时,一阵阵的骄傲暂时让他们忘记了失去圣子的悲哀,或者说在这一刻他们更愿意相信那个带领他们走到这一步的人,依然还活着。
“所以,我们绝对不能伤害那个人,即使他是个低贱的宫廷小丑,我们也不能伤害他。”
“可是,难道我们就这样把奇利里亚送给那个人?送给罗马皇帝?”
“当然不能这样,我要让他们知道冒犯圣子是多么可怕的事情,我要让皇帝在梦中也为自己的亵渎感到畏惧!”赫克托尔眼中闪动起残忍的光芒!
近卫军官们略带恐惧的看着他,虽然他们知道这个白化病人那残酷的行为曾经令敌人胆寒,可是每当看到他这种眼神时,即使是做为他的战友,也会不禁感到阵阵恐惧。
“听好了,”赫克托尔似乎不顾旁人看他的眼神,他一把抓住离得最近的鲁普的肩膀,双眼在近卫军旗队长们的脸上逼视着“你们曾经发誓要效忠大人,现在是不是依然要效忠与他?”
“当然,这是我们的誓言!”
“好,那么我现在就以大人的名义命令你们去做一些事情。记住,大人确切的死讯一天不来,我们就要坚信他一定会出现在我们面前。甚至即使真的出现了那么可怕的事情……”赫克托尔的眼神越过围拢在自己身前的军官们,看向一直人影进出着起居室“我们也不是没有希望,记住,不论是祈祷者教团还是骑士团的建立,都是上帝的意志,这不是任何人能够改变的!”
“遵命大人!”旗队长们低声应诺,随即飞快的转身走去,各自按照赫克托尔的吩咐忙碌起来。
单独站在房间里的赫克托尔静静的停留一下后刚要离开,看到了一直坐在角落里的法尔哥尼向着自己走来,他有些诧异的看到,在这个安拉贡巨汉的脸上,出现了难得的严肃庄重。
“告诉我,你真的相信大人还活着吗?要知道那个鲁兹,的确是瑞恩希安手下的一个旗标队长。”法尔哥尼沉声问着,他的声调很低,似乎生怕被人听到,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贴近过去的嘴里喷出的一股股的臭味,让赫克托尔不禁一阵皱眉。
赫克托尔嫌恶的向后退了一步抬头看着这个莽汉,口气古怪的问:“那么难道你会相信一位上帝的圣子居然会死在异教徒的手里,这种荒诞的事吗?
我相信大人一定还活着,整个近卫军也相信,而你也要相信,只要这样就够了。”
说到这儿,他的眼神忽然微微闪动,随即用一种透着恍惚却无比坚定的声调沉沉的对法尔哥尼说:“我们也只能相信这个!我们别无选择!”
剥尸者裂开的嘴唇一阵发干,随即猛一点头大步向外走去。
“或者说,还有一个选择……”
赫克托尔透过通向起居室敞开的房门望着远处玛蒂娜房间,心中沉沉的思忖着。
罗拉姆.努拉多斯坐在椅子里小心的摆弄着眼前的一盆野菊花,没有人知道这位出身低微的宫廷大臣还有着喜欢摆弄花草的习惯。
那个席卷一切的噩耗,似乎并没影响到他,不过当一些当地的法兰克人主动来向新主子表示效忠的时候,努拉多斯大人很快晃动着他那颗硕大的脑袋,屈尊降贵的召见了那些人。
这让所有认为一切都已经改变的人感到惊喜莫名,他们纷纷向这位皇帝的使者许诺自己的忠诚,同时奋力为自己与之前所有统治者之间的关系辩解。
努拉多斯只是笑呵呵的听着,他开始并不说话,直到那些人终于没有什么可说的的,他才悠悠然的对他们说:
“皇帝会很高兴看到有人依然对罗马如此的忠心,即使他们原来不是罗马人。如果愿意,你们其中一些人在将来会得到一份不错的差事。
这样的承诺立刻赢得一片“皇帝万岁”的高呼,而自始至终,努拉多斯都笑呵呵的,与之前面对近卫军的桀骜挑衅截然不同。
“那些人会怎么做呢?”在打发走了那批投靠者之后,努拉多斯饶有兴趣的望着外面那些近卫军官,心里不住的揣测着。
而很快,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消息,就再次传遍整座锡斯城:
“玛蒂娜殿下,怀孕了!”
阿历克斯高举长枪,奋声高呼:“为了月票……,不是,为了大人,近卫军,前进!”(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