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知道这支队伍已经快要到达崩溃的边缘,而在这之前,这支队伍创造出的奇迹已经足够让他们感到骄傲。
“我怎么会落到盖伊那样的下场?”赫克托尔不甘的嘲笑着,他绝对不会容忍自己成为那个被他蔑视的驸马爷一般可悲的结局。
“还有多远,上帝保佑不要在这个地方倒下。”白化病人给自己暗暗打气,他知道队伍现在完全是在依靠一股对上帝或者说是对圣子的虔诚在支持着他们,他甚至不敢想象当最终到达凯撒利尔,却只看到一座死城时,这些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但是现在,所有人只能坚持着先前迈动沉重的脚步,在这样的地方停留或者倒下,迎来的只能是可怕的死亡。
“我们这是一次苦行之旅呀,是拯救和洗刷我们灵魂的神圣之旅!”
一个粗旷还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在人群里响起,赫克托尔苦笑着回过头,他实在没有想到,在这种连他都要倒下的残酷环境里,那个除了只会挥舞长斧就只是贪婪的在死尸上盘剥的剥尸者,居然会突然迸发出那样的激情和力量。
赤裸着上身的法尔哥尼这时正走在队伍当中,他的双手里各握着一根长鞭,从来没有梳理过的胡须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大团灰呼呼的毛团,覆盖在他的脸上,而他身上脸上,和被长矛掀掉的嘴唇上留下的疤痕却向士兵们展示着一个战士特有的荣耀。
“我们是在为自己的救赎之旅前进,所以如果有人倒下,只是因为他不过虔诚,只有真正渴望得到上帝恩典和拯救的人才能完成这个苦难而神圣的旅行。”说到这儿,法尔哥尼手里的鞭子忽然挥舞起来,随着鞭风呼啸,他右手的鞭子抽在了一个似乎就要倒下的士兵的肩膀上,而左手的鞭稍却弯曲着落在他自己的脊背上!
“你们的痛苦就是我的痛苦!我会和你们一起承受惩罚,因为作为宣扬圣子教诲的我们没有把他的军队带到他的面前,快走你这个懒骨头,想害我再受一鞭子吗?!”
看着法尔哥尼这近似强词夺理的话,赫克托尔不由暗暗摇头,不过即使是他也不能不承认,剥尸者的这个举动的确在整个队伍里产生了很好的作用,士兵们开始更加努力的前进,因为正如法尔哥尼所说,在他们的心目中,这次行军固然是为了去支援子爵大人,同样也是一次自我救赎的神圣行军。
队伍在继续前进,当一片显得枯萎却十分高挺的茂密树林出现在远处的地平线上时,赫克托尔的心开始急剧跳动起来,他知道按照地图上标识的路线,这片小小的绿洲将是进入凯撒利尔的一个标志。
当他隐约看到绿洲当中被遗弃的一个了望台之后,他立刻坚定了自己的这个信念,他向闻讯赶来的法尔哥尼说出这个好消息,同时回头向着情绪同样激动高涨起来的军队发出命令:
“看到了吗?你们的牺牲并没有白费,前面就是凯撒利尔,我们的大人就在那里等待着我们,你们从那么遥远的地方来到这里的一切辛苦即将得到补偿,即使是曾经动摇的人,在得到大人的宽恕后也能重拾荣誉!”
“上帝保佑!”
“耶稣基督降临,上帝保佑圣子!”
在高亢呼起的欢呼声中,赫克托尔带动缰绳,准备头前向着那片绿洲的方向行去。
可是就在他的战马马蹄还没有向前踏出时,他看到就在那片绿洲另一边的斜坡口上,一支队伍突然出现在远处的他所要经过的毕竟之路!
赫克托尔感到莫名惊讶,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排除的斥候事先会没有任何的警告,对于这支突然出现的队伍,不论是他还是他的军队,都没有一点的准备!
可是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而那个答案又是那么残酷可怕!
就在这支队伍前面的两个高大的骑士战马上,两具被用长索挂着的血淋淋的尸体在粗糙的沙地上拉出了一条条湿漉漉的殷红痕迹。
已经完全被砂石磨得血肉模糊的斥候身体随着地面的起伏不住跳动,同时随在后面的整支军队就如同来自地狱里的魔鬼般,随着歇斯底里的发狂叫嚷嘶吼,毫无顾忌的向着赫克托尔的军队冲来!
“上帝,那是什么!?”士兵们愕然的看着对面冲来的敌人,他们想不到会遭遇到突然的袭击,同时对于那支看起来就好像完全丧失了灵魂的魔鬼般的军队,他们不禁感到无法言喻的恐怖!
面对同样举着十字架旗帜却疯狂的先向前冲来的队伍,赫克托尔在瞬间做出了决定!
“骑兵迎击!法尔哥尼,守住阵型!”赫克托尔已经来不及下达更多的命令,随着他的战马首先迎着对方冲去,跟随在他身后的骑兵立刻紧随而上!
“稳住!都稳住!长矛手列队!”
剥尸者的喊叫声在整个队伍里如炸雷似的响起,他手里的长斧在空中晃过一道道的光泽,随着他的喊叫,冲在前面的步兵立刻呐喊着把手里长矛的尾鑽狠狠的戳进地里,一片锋利的矛尖霎时迎着对面重来的敌人形成一片可怕的枝林!
而在后面,手持高盾的步兵则呼喊着把盾牌高高的举到头顶,同时他们手里的短矛和长剑立刻如探出刺猬脊甲的锋刺般四处支起!
一时间整个沙地上一片肃杀!而此时,双方的骑兵已经轰然对撞!
赫克托尔手里的长剑如一条破开细碎波浪的游鱼般在瞬间晃过眼前敌人的长矛,以一种令人胆寒的油滑抹过了对方露在链甲外地喉咙,他可以看到那个人脸上的残忍在那一刻彻底凝固时的样子,可这立刻就被他忘在脑后。
在他右手的长剑刚刚杀掉一个敌人的同时,他的左手已经猛然倒拔出腰间的匕首,随着匕首在手心里灵巧的一转,调转刀尖的匕首立时狠狠的插进了另一侧一个敌人战马的脖颈之中!
疼痛让可怜的战马在嘶叫中向旁边轰然倒下,被压在战马下的骑士还没来得及发出惊叫,从后面接踵而至的铁骑已经间不容发的践踏在了倒在地上的人马身上!
伴着被绊倒的战马腿骨发出的可怕骨折声,和战马猛然前翻溅起的大片泥土,被抛下马背的骑士在沙地上一边痛苦的惨叫一边挣扎着试图站立起来。
可是沉重的链甲却让他们一时无法如愿,而随后而来的骑兵则如锐不可挡的洪水般立刻淹没了这些可怜的人!
只一瞬间,地上已经一片惨象,在第一次冲击中撞倒的双方骑兵在倒在地上之后,幸免遇难的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他们随手抓起身边能找到的一切武器,发狂的向着对方劈砍过去,一时间整个前锋一片血肉横飞!
“弩弓手,重箭,抛射!”
法尔哥尼几乎变了腔调的声音高喊起来,他的牙齿颤抖,脸色通红,一双握着长斧的手不住晃动,以致身边的人都不得不让开得远远的。
一片带着尖利怪啸的箭雨发着阵阵嘶响直向着敌人后面涌来的队伍扑去,那片经过特别改造,每只箭头上都多出两小片侧翼的加重弩箭,划着比任何一种轻重弓箭的箭头都更加深远的轨迹,如一片从天而降的疾雨般,瞬间倾泻在了正跟在骑兵后面,刚刚冲下坡道的步兵头上!
霎时间被射倒在地的士兵发出一片凄寒,他们有的人被自上而下斜着从肩膀或喉咙直接贯穿身体的箭只钉在地上,有的人则干脆头上插着半支弩箭在原地不住的晃动,却怎么也无法倒下。
而从后面冲上来的队伍,则根本不管这一切,依然吼叫着冲进正在纠缠厮杀的骑兵当中,向着赫克托尔的军队发起了疯狂的进攻!
一个骑兵被几只长矛狠狠刺下了战马,在他还在痛苦的挣扎时,挥舞起的短剑已经在他眼前划起来道道光芒,人影晃动中,只能看到那些包围着那个骑兵的敌人手里的短刀不住举起,又不住落下,直到在那溅起的血腥中只有他们粗重的喘息,然后这些似乎已经被嗜血的残酷彻底夺取了灵魂的士兵喊叫着再次冲向新的敌人!
“他们究竟是谁?!”
赫克托尔几乎发疯的在敌人当中寻找,终于他看到了一个明显是头领的骑士。
“我是贡布雷子爵大人的掌旗官赫克托尔!”白化病人在举起长矛时大喊!
“哈,我是安条克的新公爵埃利奥特,是来向你的主人收回上帝宠爱的人!”对方大笑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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