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伦格并没有看信,而是回头看了看大主教,在得到一个同意的点头之后伦格认真的看着恩特克劳威尔“当你告诉我你曾经是玫瑰十字隐修会的一员时我的确有些惊讶,不过我想这并不违背你和大主教大人一起为我效力这个事实。”
“是的大人,我愿意为您效力,也愿意为高贵的玛蒂娜公主殿下效力。”恩特克劳威尔略微低头。
“我想你更多的是想为玛蒂娜效力吧。”伦格对他表示效忠的态度不置可否的轻轻一笑,随后就转身看着那两位一直陪在旁边的骑士团首领“大人们,我想这段时间已经足够你们冷静思考了,福涅大人,你的来历我们已经都很清楚,可现在你只是圣殿骑士团的领袖,而且我相信你也的确想重新振兴圣殿骑士,而您德.翁岱大人,重新让医院骑士团的旗帜飘扬起来也是您的职责,”伦格慢慢走到逐渐聚拢到一起的这些人的对面,他的眼神微微掠过每个人,当他身后从远方大地上升起的一缕阳光终于把他彻底包裹在一片橘红色的光昏中时,他微微张开两臂,看着这些耶路撒冷最具权势的人,沉声说到:“那么现在,我给你们一次机会,是跟随我还是离开,这由你们选择。”
开始是沉默的,尽管人人都已经知道并接受了眼前的事实,但是当一个明确的选择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他们还是有些犹豫和沉默了。
从内心里对一个地位低下的农兵的抵触,让他们无法那么快的做出选择,可是看着伦格坚定的眼神,和感受着这一刻有如实质般令他们不安的压力,终于随着赫拉克留第一个微微躬身,福涅,德.翁岱,跟着是恩特克劳威尔,也终于弯下了他们的身躯。
就在这时,白化病人慢慢把掩在袍子下的那个木盒呈现在了伦格面前,在几位显贵看到这个木盒的抽气声中,赫克托尔轻轻打开盒盖,露出了里面呈半圆型的一颗印章。
“耶路撒冷的王玺。”即使早知道那是什么,可赫拉克留还是不禁发出一声低吟,他的鼻子不住煽动着,如同一匹刚刚跑过很长道路的烈马般发出粗重的喘息。
和他一样,两位幸存下来的骑士团首领同样惊愕的看着那颗代表着王国权力的王玺,嘴里发出不受控制的自语。
伦格慢慢从赫克托尔手中的盒子里拿出了那颗刻满拉丁文字的沉重王玺,伴着身后越来越明亮的阳光,他把王玺举到眼前仔细端详。
过了好一阵,在人们的注视下,一句曾经由鲍德温四世宣召过其无比权威的话,终于从伦格嘴里说了出来:
“耶路撒冷,唯我独尊!”
………………
艰难的走在戈壁上的胡斯弥尔一边嘴里发出呻吟,一边拖着沉重的脚步向前迈动着。
在这个广袤的戈壁上,他在不久前居然奇迹般的遇到了一个过路的商队,尽管那个在这种兵荒马乱时候冒险远行的商队首领好心的提出带上他,可是倔强的撒拉森男孩在好好的喝足了水之后,还是自己走上了通向圣地的道路。
胡斯弥尔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漫无边际的走向圣地,甚至在这个还年幼的孩子心目中,耶路撒冷也只是一个神圣却颇为模糊的影子,可是即使如此,他还是坚定的向着那个方向走着,直到远远看到了一支正在戈壁上行进的队伍。
在动乱时代里已经养成的警惕让男孩立刻躲避了起来,他到现在还记得不久前曾经遇到过的那次可怕的屠杀,他始终记得那些屠杀者也同样说着和他一样的语言,这让胡斯弥尔本能的对所有陌生人都产生了强烈的畏惧。
男孩小心的从躲避的地方看着那支路过的队伍,虽然看不懂那些旗帜上的标志,但是他却从这些人经过方向上认出,这支撒拉森军队正是从耶路撒冷那里来的。
这让南孩有些奇怪,他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会有一支撒拉森军队离开正在围困的耶路撒冷城,不过仔细说起来他也不明白,当他到达圣地的时候,他究竟应该投靠哪一方。
男孩小心的看着这支队伍逐渐远去,直到他们完全在他的视线里消失,他才小心翼翼的从躲避的地方出来。
“安拉佑护。”
胡斯弥尔习惯的对着那支队伍的背影做了个祈祷,然后孤独的向和那支军队背道而驰的方向前进,直到不久之后再次碰到了一支令他大吃一惊的队伍。
拉赫曼并不知道自己经过的路上,曾经有一个小男孩悄悄的窥伺过他的军队。
不过这对胡斯弥尔来说也未尝不是好事,拉赫曼的心情这时恰好颇为恶劣,他总是不时的对手下的仆人和士兵发火,而鞭打别人,也逐渐成为了他宣泄怒火的主要方法。
“啪!”的一声,鞭子再次狠狠抽在一个赤裸着后背的士兵背上,随着带起一小片皮肉的鞭痕,士兵的嘴里发出的痛苦惨叫让拉赫曼的怒火更盛。
他再次回身抓起旁边一根细细的藤鞭合到手里已经攥成一团的鞭子里面,随着挥舞起来的一大团鞭影带起的风声,更大的痛苦声立刻从士兵的嘴里迸发出来。
“住嘴!如果你不想再吃鞭子就安静些,否则我会让人一直抽得你不会喊疼为止!”拉赫曼气急败坏的呵斥着背对自己的士兵,然后忽然从地上抓起一把沙子随手撒到了那人鞭痕纵横的脊背上“好了你可以下去了,祈祷安拉别再让我看到你。”
拉赫曼抹着头上流淌下的汗水,一把抓起旁边仆人早已准备好的水罐举到嘴边,可是还没等他喝下一口清水,一个亲兵已经大步向他奔来。
“殿下,前面的斥候刚刚传回来的消息,库奈特拉的总督纳菲厄大人正在向我们这里进发,他很快就能来见您了。”
“库奈特拉总督纳菲厄?”拉赫曼愕然意外的看着亲兵,他当然知道那个纳菲厄是谁,那是阿迪勒的弟弟,守护着号称通向大马士革之门的库奈特拉的总督。
“那个人为什么要来见我?”一想到那个阿迪勒,拉赫曼本能的对这个纳菲厄产生了一丝反感。他疑惑的暗暗自问,可是却实在无法想清楚其中的原因。
自从被萨拉丁以平息部族突然遇袭派遣出来之后,拉赫曼就为自己遭遇到的不公感到愤怒不已,而现在他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宣泄的对象。
“那好吧,就让我见见这个阿迪勒的弟弟。”拉赫曼从鼻子里冒出一声重重哼声,然后飞快的跳上战马向着队伍前面奔去。
很快不久他就看到一队骑兵从远处迎着自己的队伍向前奔来,当他带动战马先前驰出队列几步之后,他看到了一个酷似阿迪勒的人越过队伍来到了他的对面。
“安拉佑护。”拉赫曼声调冷淡的开口。
“愿安拉永远佑护,”库奈特拉的总督显然并不介意拉赫曼的冷漠,他伸手抚在胸前恭敬的行礼之后,用平静的口气说到:“安拉的安排,尊敬的埃米尔,我是奉了大马士革和阿勒颇真正的主人,奈里兹.贾拉曼德.哈多.本.努尔丁殿下的命令来见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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