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这时的雷纳德的身上已经伤痕累累,汉弗雷甚至看到父亲的左臂软软的垂在身边,只有右手里的紧握的战斧不住挥舞中劈砍着冲到近前的敌人。
“上帝拯救真十字架!”一声绝望的呐喊从汉弗雷身后传来,他猛然回头看到了正挥起弯刀劈向圣物的敌人。
这让年轻的骑士嘴里迸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叫,他摸索着从地上抓起一根长矛向前冲去,就在这时,一股旋风突然从他身后猛掠而过,随着一声震天般的大吼,雷纳德手里的战斧如飞旋的乌云般扫过空地直飞而去,血光迸溅,那个正要毁坏圣物的撒拉森骑兵的半个头颅霎时不见,喷撒出的红白浆水四处乱溅!
“拯救圣物!”雷纳德发出发狂般的吼声,可是随着一支弩箭“嘭”的钉在他的肩头,他的身体不被带着从马上跌落下来,在地上打滚。
“父亲!”汉弗雷悲愤的大吼起来,他根本不顾对面的敌人有多少,直知道发狂的挥舞着长矛,横扫!突刺!
在一声长矛刺进皮肉发出的可怕声响里,汉弗雷也听到了自己手中长矛因为经受不住巨大压力折断的响声,他的身体因为惯力猛然撞进对面对人的怀里,一阵彻骨疼痛从他肩头传来,那人的长刀已经砍透了他的肩甲镶进了他的肩窝。
可是汉弗雷根本不管这痛苦,他的手指狠狠的向前挖去,随着一声惨叫,两颗血淋淋的眼球被他硬生生的挖了出来!
“父亲!”满身汉弗雷鲜血的汉弗雷挣扎的爬起来,可是他唯一看到只是隔着无数摇晃的身影,好几个撒拉森人士兵正用手里的武器向地上疯狂的猛戳掀起的阵阵尘土。
然后,随着一抹雪亮的光影忽然从他身边掠过,汉弗雷眼前一黑,再无知觉。
………………
悠长宁静中的圣歌在圣墓教堂的主祈祷殿穹顶间回荡着,一阵阵充满庄严和凝重气息的歌声如凝聚着的无形流水在宽广的宫殿里传诵着,带着永远不会改变童音的唱诗班用一个个飘荡的音符诉说着上帝的功绩和主基督的仁慈。
在《垂怜赞曲》的颂扬中,早早聚集在圣墓教堂门外的人民看到了高贵的女王,随着在她面前引路的四名身披麻衣的修士引领,女王慢慢走进了早已聚集起众多民众的教堂,而随着一个人们在不停悄声议论的身影的出现,一阵欢呼霎时从四面八方响了起来!
“贡布雷子爵大人万岁!”
“上帝的宠儿,圣枪的守护者!”
“的黎波里的英雄!”
伴着比赛弗勒斯矫健的身躯踏出的稳健步伐,人群中的欢呼声随着伦格的身影如不住波动的浪涛飞快的向圣墓教堂涌去。
在国王远征的日子里,在无数说不清的谣言在街头巷尾游荡的时刻,女王决定用这虔诚盛大的弥撒来获得上帝的仁慈,而民众则更在这时用虔诚的祈祷祈盼着自己远征的亲人能平安归来。
看着这些民众,伦格心头看看叹息着,在这些人中只有他知道他们的希望将会被怎样的残酷现实打破,而这一噩耗到来的时间又将会是多么快。
“子爵大人将做为这次王国弥撒的主仪官。”赫克托尔站在老贡布雷父亲面前平静的说。
在看到儿子平安归来的那一刻,玛丽似乎看到了丈夫眼中闪动的那道一闪即逝的激动,而做为母亲的她却根本不用像做父亲的那样,她大声喊着儿子的名字冲过去,几乎是硬拽着把伦格从马上拉了下来,在一个狠狠的拥抱之后,玛丽的嘴里终于迸发出了压抑许久的哭泣,她大声质问儿子为什么不肯来见自己,却又用一个似乎要把儿子挤进自己身体的更大拥抱发泄着积压许久的担忧积虑。
直到有一位骑士走来轻声催促,玛丽才不舍得放开儿子的手看着他在那名骑士的引领下向着圣墓教堂的大门走去。
“耶路撒冷王国弥撒的主仪官呀,”塔索不住的在老贡布雷耳边唠叨着,虽然他始终觉得这个土里土气的老农兵是不会明白这个职务究竟多么尊荣,可他还是不住的唠叨着“贡布雷家的伦格呀,那可真是有出息的,要知道就是当初雷纳德大人也没有做过王国弥撒的主仪官呀。”
“那孩子不是我的儿子,”老贡布雷忽然有些落寞的向妻子招招手,转身向自己的住处走去“我不明白他现在究竟是我的儿子还是个圣徒,也许在他复活时上帝已经给了他个新的灵魂。”
“那你认为是个什么样的灵魂,难道不是一颗能让他成为圣人的灵魂吗?”塔索立刻跟上去小心的问“还是你认为他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我不知道,这是上帝的安排。”
老贡布雷摇头向前走去,可塔索显然并不想就此放过他,他小心的跟在老贡布雷身后不住的低声唠叨着:“难道你不想知道究竟上帝给了他什么样的启示,或者不想知道他究竟要完成的是上帝赋予的什么样的使命?你的他的父亲,应该有权知道这一切的,至少应该知道他为什么从失踪之后这么久都没有出现……”
塔索就这样一边说着,一边跟在老贡布雷身后逐渐走远,直到消失在一条僻静的小巷里。
渴望知道一切的兴致让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的地方,赫克托尔正看着他们的背影轻轻皱起雪白的双眉。
公元一一八七年七月六日,在耶路撒冷女王西比拉举行盛大的王国祈祷弥撒的同时,埃及苏丹萨拉丁正在一座遮阳帐篷下默默的等待。
他等的,是始终与他为敌,现在已经被俘的耶路撒冷国王盖伊,只不过当提起这位国王时萨拉丁只是微微一笑,不屑的说:
“这个盖伊,还算不上我的敌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