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束缚自己的绳索,勒得自己快窒息的绳索,全都因为逃跑而断掉了。
怪不得那女人疯了一样逃跑,不让他找着。
要不是派人跟着陈左洋,恐怕还要花更多时间才能找到这个女人。
算起来,最坏的就是小兔子布卡。什么鬼“骨肉分离思密达”,有了严恨的消息也不主动告诉他。
甚至他觉得小兔子在帮着严恨逃跑,藏匿。
这只坏兔子,等会一定手撕了她!哼哼!少主求情都没用!
顾疏伦一路心理活动异常丰富,天马行空地想象自己如何酷帅狂霸拽地将严恨打包回C城,想象自己如何逼她吐露实情……
已经出了高速,猛一踩刹车,吓出一身冷汗。
今天,似乎是他订婚的日子。
未婚妻长什么样子,他还没看清楚。竟然疯了一样去找一个喜欢女人的女人,然后还要逼人家说出那个孩子是他的。
如果人家承认了,他应该怎么办?
如果人家说,孩子就是他的,他应该维护顾家的血统纯正而逼着严恨把孩子打掉吗?
顾疏伦想起一身是血的严恨,想起她抱着自己的腿哭着说“求求你救我”……心像撕裂般疼痛。
窗外的夜,是黑色的。
车里没开灯,也是黑色的。
顾疏伦拿起手机拨过去,声音清冷,“少主,其实你知道严恨在哪里。”
少主没睡,没有小兔子的夜晚睡不着,“我刚刚才知道,并且我老婆也知道得不久。”
顾疏伦本来兴师问罪,听到少主的话,火气全消了,“如果你是我,会怎么办?”
“我不会是你。”
“如果。”
“没有如果。”
“你丫的难道就没让女人未婚先孕?”顾疏伦毛了。
少主靠在床头,淡淡的,“我让女人未婚先孕,但绝不会去想,要逼着我女人把孩子打掉。”
顾疏伦颓了,“我也没有让她把孩子打掉。”
“你敢说从没动过这念头?”贺兰锦砚摇头笑,“我不信。顾疏伦,如果你没想好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最好不要急着去见面。见面有意义吗?如果她承认了,你该怎么办?你要是敢逼着严恨打掉孩子,我家兔子会咬人。到时你可不要怪我不帮你!”
“知道了,你一向有异性没人性。”
“知道就好。”贺兰锦砚悠然地喝着牛奶,准备睡觉。
顾疏伦可怜兮兮在A市郊外待着,哪可能让少主舒服地睡觉,继续逮着人家聊天,“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贺兰锦砚闭目养神,声音很轻,如一个得道高僧,“顺其自然,是你的逃不掉;不是你的,你怎么抓都抓不牢。”
“少跟我讲大道理灌心灵鸡汤。”顾疏伦火气大得很。
少主涵养好,不计较,“你别添乱,让她好好把孩子生下来。你自己想清楚,要走一条什么样的路。喜欢她,喜欢孩子,就努力成为她喜欢和孩子也喜欢的男人;要是觉得她跟你无关,就死了这条心,当没事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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