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总人挺好。你别多想,好好工作吧。”蒋书琴几口扒拉完饭,“我得先回去整理一下会议记录。”
“你等等我,我也回去工作。”伍燕决定了,暂时不辞职,静观其变。
布卡草草吃了几口中饭,直奔医院。
他们公司所有受伤的员工,都安排在田荆家的康宁医院。只有严恨自己找了个医院待着,说医药费不报也无所谓。
布卡之前忙,就没来得及打听严恨到底待在哪个医院。现在一问罗七夕才知道,人家居然在省妇幼保健院。
也对,怀孕保胎确实应该在那里。她一路问,终于找到了严恨的病房。
门虚掩着,是个三人间病房。她刚踏进一只脚,就听见里面一个清脆的耳光响起。
布卡一瞅,惊呆了……她简直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敢打严恨。
天哪,严恨呢,居然有人敢打严恨!
骂人也骂得那么难听,“你怎么不去死?丢脸的东西!立刻把孩子打掉!立刻!马上!我现在就去安排!”
严恨低垂着头……完全不是布卡认识的那个严恨,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颤颤的,可怜巴巴,“我不去,可不可以让我留下这个孩子?”
那骂人的女人保养得很好,看不出多大年纪。长得非常漂亮,眉眼间跟严恨有点相似。也许是长年的阴郁,脸上的表情非常死板凶恶,“留下?你要留下这个孽种?”扬起手,又那么打下去。
严恨的脸上瞬间便现出五指印,两颊都红肿着。她完全没有了之前一丝的强悍,简直就是林黛玉型,那么大个人可怜兮兮缩在病床的一角,眼里空洞无神,“我也是孽种,不也留下……”
不等严恨把话说完,那女人青筋暴起,眼里的火像是要烧死人。手那么扬起,又准备狠狠打下去……手倏然就那么在空中扬着,忽然动不了。
布卡冲过来钳住那女人的手,声音冷而寒,“你再打一个试试!”
那女人侧头看着布卡,扬了扬脖子,傲慢又无理,“你是什么东西?我管女儿碍着你什么事?”
“……”布卡惊呆了,万万没想到,这女人会是严恨的母亲。
显然,严恨怕极了母亲,伸手推着布卡,乞求着,“布总,不要管我,你先走……好不好,求求你,不要管我……”
这是严恨在说话吗?不可能啊?布卡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手慢慢慢慢松开,认真看着眼露怯色的严恨,竟说不出话来。
她确信,这个严恨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严恨。
那个总爱讲着段子,一脸神采飞扬的姑娘,那个强悍又爽朗,偶尔还爱爆粗的姑娘,那个才是严恨。
这个严恨,一定是假的。
“叫你出去,没听见?”严恨的母亲也长得很高,俯视着布卡,“管闲事管到这里来了!我的女儿,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来!你打一个试试!”布卡毛了,抓了一把小卷儿,呲牙咧嘴。这时候特别想念陈左洋,觉得只有陈左洋才能收拾得了这悍母。
她第一次看到母亲可以做成这个造型,心里活动如天雷滚滚,猜测严恨一定是抱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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