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先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去医院,好不好?”
“好。”年高这一辈子可能从来没对小姐说过不好。
邱墨西透过街灯,看到年高正缓缓发动车子,看到小鲤依恋的神情。她似乎在讲着什么,看着年高的眼神闪动着少女才有的崇拜之光。
对,是崇拜。
他一直不觉得年高有什么本事可以让一个大小姐崇拜,现在仿佛是知道了。
似乎有年高在的地方,小鲤就开心。这就是一种本事。
邱墨西靠在银杏树下,狠狠吸一口烟,习惯性地拿起烟头在手腕上杵一下,听那滋的响声,心里有种快感。
他已经不会疼痛。忽然想,如果刚才自己被炸死了,小鲤会为他掉一滴眼泪吗?
竟是不确定的。唯一确定的是,他不是因为三年前的过错才接近她。用了一千个日子才明白一件事啊,那就是他爱上她了。
她却不再爱他。她要结婚了……
邱墨西到超市买了一瓶白酒,坐在银杏树下猛喝猛灌,看见不远处的华冠大酒店围了警戒线,穿制服的人来来去去。
他忽然想起什么,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对方竟然关机了。
他摇摇头,觉得自己想多了。妹妹邱冰雅那点能耐能搞出这么大的事情来?今天晚上这场爆炸案可不简单。
细细琢磨妹妹话里的话,其实没什么。他们兄妹一向都这么对话,这妹子不是咒他倒大霉,就是咒他“找死”。
“邱墨西,你受伤了?”贺兰锦砚从华冠酒店出来透口气。临时医生已经为他包扎好伤口,并无大碍。
邱墨西坐在地上,仰起头,微眯着眼睛,“贺兰锦砚,来,来打我一顿。”
“你特么的真是在找抽。”贺兰锦砚这会子有点同情这厮。
时间过去那么久,小鲤过得好,情绪稳定,他对这厮的恨也就慢慢淡了。
邱墨西拿起酒瓶灌一口,酒从嘴角流出来,流进脖子里,邋遢死了,“对,我就是找抽。你抽我几耳光,让我痛快点。”
贺兰锦砚顺势坐下来,靠着银杏树,很不见外地抢过酒瓶喝一口,没有嫌弃邱墨西的意思。
邱墨西却震惊地看着贺兰锦砚,像看个怪物一般,“怎么,你也同情我?”
“你有什么值得我同情?”贺兰锦砚看起来很伤感,“今晚楼上死了好几个人。那些人前一刻还活着,后一刻就没了。谁来同情?”
邱墨西哭丧着脸,“你真要把妹妹嫁给年高?他只不过是……”
“年高有什么不好?他正直,善良,有包容心,关键对小鲤一心一意。小鲤是贺兰家的大小姐,他爱她;小鲤跟着我这个哥哥在外面流浪,他一样爱她。我有什么理由不让她嫁?最重要的是……小鲤也喜欢年高。”
“……”邱墨西侧目瞪着贺兰锦砚,好半天,才咯嘣出一句话来,“我简直看你不顺眼!”
“彼此彼此!我看你们邱家人全都不顺眼,尤其是看你妹妹不顺眼,希望你也看我妹妹不顺眼。”贺兰锦砚拍拍邱墨西的肩,“以后,各走各路,不要再纠缠小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