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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贺兰锦砚做了一晚上恶梦,梦到无数个怒儿,还有比怒儿更离谱的造型,一个个跑来叫他“爸爸”,一个个自称“七步”……
他几乎每小时要惊醒一次,每次醒来都是大汗淋漓,喉间发出某种惊惧的声音。
布卡不知道,来了个“七步”,结果搞得真正“七步追魂”。到底是这名字没取好,还是怀得不是时候?
凌晨五点,贺兰锦砚没法睡了,起来到阳台上去抽烟。一支接着一支,停不下来。
没做过恶梦的人根本不能理解,那些梦里的画面有多清晰,比现实可怕一百倍。
他灭了最后一支烟准备进房,一回头就看见可怜巴巴的布卡站在门口,心里一痛,走过去抱起她,“你不睡觉起来做什么?”
他怀里的小女人,全身都是冷冰冰的,不由得心里更难受,几乎都在吼着,“你不知道你现在什么情况啊?站在这吹冷风,万一吹感冒了,怎么办?”
布卡小嘴一撇,眼泪就吧哒吧哒掉下来,“我不知道,你这么不喜欢孩子……呜呜,我不知道嘛。我要是早知道,说什么都不会……”
贺兰锦砚的心啊,痛得不行了,“不是的,不是这样……小兔子,我……都是我不好,不怪你……”
布卡摇头摇头,使劲摇头,“你说得对,咱们年初才认识,现在就有孩子,是太急了。万一你想换个老婆……呜呜呜……你可能嫌我基因不好……呜呜呜……”
“你在胡说些什么?”贺兰锦砚咆哮着将布卡抱得紧紧的,心碎得没有一块完整,“我不想换老婆,我从来没想过换老婆!布卡……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不是……”
基因不好的是他啊……见了鬼的变异!见了鬼的百分之五十!
对,百分之五十!他要赌一把吗?他应该赌一把吗?如果他这次不让布卡生孩子,从此布卡会怨他,会恨他,这一生,还要怎么过?
贺兰锦砚伸手为布卡擦去眼泪,“你真的想要这个孩子?”
本来,这个答案是可以立刻点头。可是经历了这一晚上的反复,布卡竟是迟疑的,不知道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她抽泣着,“你不想要……就算了吧。”她不知道,这算是一种试探,还是什么。
如果贺兰锦砚高兴得很,说“算了就算了,这样好”,她不知道还能不能像以前一样爱他信任他,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这样的心伤。
所幸,她老公是靠谱的,“你喜欢,就留下。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承担。”
男人应该顶天立地,这是贺兰锦砚教育二世祖的话,同样,共勉。
他不应该让布卡现在承受这么多……甚至,他已经想好了一个万全之策,那就是等到生下来有异,就换个健康宝宝……
当然,他忽略了健康宝宝不好找,更忽略了他贺兰家的健康宝宝最最不好找。上哪儿去找一个蓝眼睛的孩子来代替?
这是异想天开,但可以暂时让老婆开心,他觉得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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