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两姐弟的眼睛都红红的,像两只小兔子。
布卡喃喃地说:“谢谢……”
阿沐达也乖巧地说:“谢谢。”
几个人都沉默着,贺兰锦砚伸手揉了揉布卡的脑袋,又揉了揉阿沐达的脑袋。莫名,有一种奇怪的情愫从心底慢慢升起,仿佛是想要给这两个孩子一个家,教育好阿沐达,让他变得强大,优秀。
布卡迟疑了一下,很怕惹贺兰锦砚不高兴,瞄一眼,还是说了:“少主,齐放哥哥,一会儿……我想去海港旅馆拿行李……”
贺兰锦砚想也不想:“我们陪你去拿就是了。”
“呃……不是的,”布卡艰难地吸一口气:“我们有几个族人也到了海港,大家说要聚聚。”族人本就剩得不多了,总共才七个,这是一件忧伤的事。
贺兰锦砚却想岔了,并且记忆力超好,扬眉,瞪眼,很是鬼火:“没了阿吉烈,还有一个多普巴是不是?”
一提多普巴,本来就哭红眼睛的阿沐达,哇一声又哭起来:“多普巴也不在啦……呜呜呜呜……”
布卡叹口气,垂下眼睑,蹲下哄阿沐达,替他擦眼泪:“不要哭啦,汪汪的多普巴早就投胎转世变成人啦,懂吧?”
什么叫汪汪的多普巴?什么又叫变成人?贺兰少主这醋吃得也是醉了。他嘴角抽搐一下,看见齐放极力隐忍着笑意,脸面顿时有些绷不住:“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我送你们去海港还不行吗?”
见鬼了!意思是,汪汪的多普巴……是条狗?靠!贺兰少主的优雅范儿在心里早搞没了。但总结一下,还是觉得是布卡不对,男人太多,才造成他的误会。
贺兰锦砚念着这是春节,便赶紧让齐放开着飞机飞C城了。他自己留下来当司机,从M市开车送布卡姐弟去沐岛海港。
沐岛海港早已没了几年前的繁荣,几乎所有大型宾馆全都撤离。连旅馆都只有几家很小的,还在经营着。而经营者也全都是附近的居民,天大地大,不知道去哪里,便在那里留下了。
政府几次派人来劝,说那一片地壳运动相当频繁,指不定哪时候又会来一场地震。不过,还是有很少的人留下,居住在海港,接待一些偶尔来这里看看海啸遗址的游客。
贺兰锦砚要了一间最好的房,其实也不过是房间里多一个几年都不开的空调,一个几乎没什么频道可看的电视机。
海边很潮湿,被褥与床单都散发着一种很久没用发霉的味道。
布卡想起东方明珠总统套房是何等奢华璀璨,再对比这里,不由得心里升起一丝愧疚:“锦砚,你真的不需要管我们了……”
“我不管你,你就在荒岛上喂狼了。”贺兰锦砚凶凶的,眸底却再也不是初见时的冷漠。他看着她的时候,柔情浅溢。
布卡将被子抱开放在椅子上,重新把床单整理一次,才开了电热毯,整齐铺上被子:“先去湿,把床烘得干燥些,晚上才能睡好。”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忙碌的俏丽身影,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