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者?”哈德逊夫人忽然怒容满面,“你说杰斐逊是失败者?现在的尼古拉斯学派是失败者?”
“不是吗?”萨奇开始正面迎击,“你,和你领导的尼古拉斯学派,还有杰斐逊,都是披着仁慈的懦夫。你们以为宽仁就能救赎世界?在我眼里,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萨奇!”莱昂纳多像一头愤怒的斗牛,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但是凯特琳立刻挡在萨奇的面前,将他按回到沙发上。
“哦——忘了——”萨奇鄙夷地看着莱昂纳多,“还有你,莱昂纳多,你以为解开了《亚伯拉罕之书》的几条训诫就能把自己捧成彻头彻尾的天才科学家了?你只不过是一只在实验室玩化学药剂的臭虫,而真正让《亚伯拉罕之书》奥义作用于世的是我,赤犬萨奇!”
“但是这些高尚的奥义成了你这个屠夫杀人的屠刀。”莱昂纳多恨得咬牙切齿。
“屠刀?这个世界就是需要屠刀!”说着,萨奇一把扯开自己的上衣。所有人都被萨奇裸露出来的皮肤震惊得目瞪口呆。一眼望去,萨奇的裸露的皮肤竟然没有一块是完好的,烫伤,弹孔,鞭痕,刀疤……似乎所有想得到的酷刑都能在这片皮肤上找到痕迹。
“我所有的特工生涯明明白白地告诉我,这个世界需要一场鞭笞,甚至是一把悬在所有人头顶上的屠刀,你,你,还有汤普森,还有死去的杰斐逊,你们所谓的宽仁不过是你们无能的借口。”萨奇目露凶光地指着哈德逊夫人和莱昂纳多。
在所有人不能理解萨奇的巨大转变时,艾利克却没有表露出像其他人一样复杂的表情,特别是当他听到萨奇说的“这个世界需要一场鞭笞”时,心中似乎有一个强烈的声音和这个几乎失去理智的怪兽产生了共鸣。
“那么,这个菲弗尔?德瑞克是怎么劝服你加入他们的,或者更直接的说,德瑞克的救世方案到底是什么?”艾利克不得不通过语言来掐断这种共鸣,因为很少有人能逃得过哈德逊夫人的眼睛。
“艾利克,你不是杰斐逊一直倚重的福尔摩斯门徒吗?”萨奇似乎又忽然恢复了理智,“那么,你就自己去寻找答案,你想要的答案。”
“答案?”艾利克感到萨奇意有所指,“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答案吗?”
“这个该问问你自己,艾利克。”萨奇冷笑道,“还有,你能活到现在,除了你很有自知之明,你还应该感谢德瑞克,如果没有他的约束,哈德逊城堡就是你侦探生涯的最后一站!”
“够了,萨奇。”哈德逊夫人从书桌的位置上站了起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那么翻天覆地的转变,但是你背叛了我们四个人从小的理想,背叛了E国,背叛了尼古拉斯学派,我必须对你采取措施。”
这时,萨奇阴森地笑一声。站在他身旁守护的凯特琳忽然觉得不对劲,她一摸腰间,发现自己的配枪已经不见了。凯特琳连忙回头一看,可是萨奇已经拉开了保险,对准了哈德逊夫人。
“小心——”凯特琳的警告还没有说出口,凯拉斯的刀已经射向萨奇。但是令凯拉斯没有想到的是,萨奇忽然松开拿枪的右手,主动将自己的胸膛迎向凯拉斯的刀锋。
“不!”凯特琳奋力喊出的声音仍然没有挽回萨奇的结局。
萨奇捂着胸口,面对着哈德逊夫人,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从来没有背叛过我们的理想,也没有背叛过E国,更没有背叛过尼古拉斯学派,我,我只是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哈德逊夫人不顾仪态,冲到萨奇的身边,一遍遍地喊着“萨奇”的名字。莱昂纳多站在哈德逊夫人的身边,浑身微微地颤抖着,似乎对这条恶犬的恨意都化成了无法道明的悲愤。
此时,千子忍不住偎依到艾利克的肩上,拼命地忍住眼角的泪花。艾利克咬了咬牙,安慰道地拍着千子的肩膀,心里默念着“德瑞克”的名字。正如萨奇所说的,答案,他心中真正所要的答案。
“凯拉斯,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萨奇的秘密。”艾利克问道,“如果你能早点提醒哈德逊夫人,就不会有这样的结局。”
然而,凯拉斯似乎对这一点仍然没有丝毫后悔,他徐徐地说道:“我答应过老菲弗尔,无论这个U盘里有什么,都不能从我的嘴里透露出任何只言片语。”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老菲弗尔到底从《亚伯拉罕之书》中解读出了什么奥义。”艾利克问道。
凯拉斯摇了摇头:“正如萨奇说的,这个答案需要你来寻找。”
艾利克望了望窗外瓢泼的雷雨,如果要找到这个答案,那么他必须先解开自己的记忆之谜,而解开这个谜团的钥匙就在那个人的身上——亚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