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特龙普不是突然战死的话,荷兰人或许还能支撑一段时间。
然而,赛薇亚拉并不相信张准的直觉。她对东方人的这一套,是完全不感冒的。她直言不讳的说道:“我觉得你的猜测不对。据我所知,特龙普之所以能够成为海军上将,完全是因为裙带关系。荷兰人指望他打败西班牙,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张准有点八卦的说道:“什么裙带关系?”
赛薇亚拉神秘兮兮的说道:“据说他的夫人,是议长大人的情人之一。他的海军上将军衔,就是他的夫人替他nong来的。”
张准微微愕然。
妈的,这都是什么事?
要是赛薇亚拉说的是真的,那这位海军上将的军帽,的确是绿油油的了。不过,想必都是谣言。极有可能是妒忌他的人,在造谣中伤。特龙普要是真的没有一点本事,怎么可能打败西班牙的庞大舰队?历史的记载,肯定不会错的。如果特龙普真的是无能之辈,后世的荷兰海军,也不会对他如此的推崇了。
赛薇亚拉提到的另外一个情况,让张准下意识的提高了警惕。她说,目前,荷兰总共有八位海军上将,每个海军上将,都统帅着一支强大的海军舰队。但是,并没有一位出现在东南亚。换言之,就是荷兰上下,对于东南亚的重视,还不算十分的到位。
荷兰高层觉得,目前的荷兰东印度公司,已经足够掌控东南亚的局势。但是,如果这种情况改变的话,或许,就会有一位海军上将,带着他的庞大舰队,前来东南亚支援。显然,这对于其他各国的海军来说,都不是很好的消息。
在隐隐间,赛薇亚拉对于虎贲军海军不断的刺激荷兰人,表示了一定程度的不满。尽管英国人目前在东南亚,还没有什么利益,可是,赛薇亚拉并不希望,荷兰人真的大举干涉东南亚事务。要是真的有一位荷兰海军上将,带着他的庞大舰队到来,英国人想要在东南亚打开局面,那就更加的困难了。
沉默了一会儿以后,赛薇亚拉忽然说道:“其实,准将军,联合西班牙人,不是你最好的选择。西班牙人已经走下坡路了,无法控制局势了。特别是在东方,除了守住马尼拉之外,他们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去跟荷兰人对抗了。”
张准心领神会的说道:“你有什么好建议?”
赛薇亚拉跃跃yu试的说道:“你将虎贲铳的技术秘密告诉我,我可以保证,在两年之内,一定会有一支强大的英国舰队到来东方的。我们的nv王陛下,对东方,也是很有兴趣的。”
张准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和你们英国人合作,技术上是没有问题。但是要你们英国人派遣舰队到来,那就免了。无利不起早,你们英国舰队到来,无非也是为了争夺地盘,抢夺利益。前mén驱狼,后mén入虎,这样的傻事,我怎么会接受?打败了荷兰人,再去打你们英国人吗?
再说了,你们英国人的舰队,能不能打败荷兰人的舰队,还得两说呢。英国人的国力,必须在经过克伦威尔革命以后,才会逐渐的表现出来。至于目前,只能说是一般。要不然,你赛薇亚拉的父亲,也不会被荷兰人打的全军覆没了。
赛薇亚拉发现张准的神sè,对她的提议,显然不敢兴趣,只好错开话题说道:“准将军,我另外有个建议,可能你会感兴趣的。”
张准不动声sè的问道:“什么建议?”
赛薇亚拉神秘兮兮的说道:“荷兰人正在拼命的追逐郁金香。要是你有足够的资金,或许可以从这方面着手,让荷兰人后院起火。”
张准有点诧异的问道:“郁金香?”
张准当然是知道郁金香的,也知道郁金香是荷兰的国花。但是,荷兰人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追捧郁金香的,张准还真的不是很清楚。至于使用郁金香让荷兰人后院起火,就更加没有想过了。是什么样的郁金香,可以让荷兰人后院起火?
“没错,就是郁金香!”
“或许,它会变成一种美丽的武器!”
赛薇亚拉兴致勃勃的说道。
“你详细的说说。”
张准饶有兴趣的说道。
美丽妖yàn的郁金香,居然可以当武器使用?真是太令人咂舌了。赛薇亚拉的脑子里面,到底是在胡思luàn想什么?
“说来话长……”
赛薇亚拉居然懂得开始卖关子了。
郁金香一词源于土耳其语,原指穆斯林带的头巾帽。大约是一百多年前去买回了仅仅40棵郁金香根茎。为了搞清楚这个数字概念,我们可作如下换算:一个人可用30弗罗林买一头猪,或者用100弗罗林买一头牛。
换言之,十万的弗罗林,就是1000头牛了。区区40棵郁金香的根茎,居然价值1000头牛,每棵就是25头牛。这样的价值,怎么不令人疯狂?要是不xiǎo心得到一棵郁金香的根茎,就好像是后世的人中了彩票一样,命运立刻改变了。
在荷兰各地,人们用荷兰海军上将的名字来称呼那些特别珍稀的郁金香品种:“雷夫金海军上将”值4400弗罗林,“冯德尔耶克海军上将”值1260弗罗林,最新出炉的“特龙普海军上将”,则价值1120弗罗林……郁金香以匪夷所思的高价出手,同时也可用它jiāo换féi沃的良田、房屋和纯种良马。
有这样一件异乎寻常的事情:一位富商——同时也是有名的郁金香收集者——从一位海员那里得知,他的装满地中海国家商品的货船已到港。富商把这位海员请进了自己那堆满了各种商品的商店,给他一份红sè鲱鱼作早餐,以报答他带来的好消息。
海员向富商表示感谢,同时在柜台上发现一个他认为是被丢弃的洋葱,就随手拿起来,走出商店,在新鲜的空气里就着鲱鱼大吃起来。洋葱的味道很好,海员很快就吃完了。不幸的是,这个“洋葱”当然不是什么洋葱,而是无比珍贵的“赛姆珀奥古斯都emer
uguu”郁金香根茎,价值高达3000弗罗林。
商人马上发现他引以为豪的“珍品”不见了,就开始疯狂地寻找,但毫无结果。这时商人猛然间想起了那位海员,“一定是他偷走了郁金香根茎!”商喊大叫,但一切均为时已晚。此时,他们找到了海员,他正坐在码头下边的一堆绳缆上,鲱鱼和那个“洋葱”早已被他吃个jing光。尽管极力声辩自己是无辜的,这位海员还是被以偷窃郁金香的罪名起诉,并被关进了监狱。
“这……”
张准感觉有点无语。
正常的郁金香买卖正在阿姆斯特丹的证券jiāo易市场进行,这样的jiāo易中心还有鹿特丹、哈勒姆、雷登阿克曼、霍伦等许多城市。投机者就郁金香的价值进行赌博,引起价格波动不定。
以前,人们拥有郁金香是势利心理作怪,现在则是贪yu心战胜了势利心。郁金香的价值已不在于它是何物,或能给其拥有者带来威望,而仅仅在于它已被看成是一条能够迅速发财的mén路。jing明的市场cào纵者获利甚丰,而那些相信郁金香在荷兰会拥有永久需求量的天真的投资者则损失惨重。
人们注意到,即使是那些极端贫困的阶层也倾其所有,加入到疯狂求富的人群中来了。原本用来支付房租、购买食品和衣服的必需的花销,也毫不迟疑地被用到了投机赚钱上来。许多人甚至变卖房产,以搜集到足够的资金去从事郁金香的买卖。
“这……算是期货吗?”
张准听完赛薇亚拉的描述,产生了非常荒谬的感觉。
难怪荷兰人的国花,会是郁金香。难怪荷兰人对郁金香,会如此的着mi,原来还有这样疯狂的典故在里面。这样的故事,张准似乎觉得很熟悉,可是一下子却又想不起,到底是什么故事了。
沉yin片刻之后,张准若有所思的说道:“你想怎么样呢?”
赛薇亚拉坏坏的笑了笑,巧笑倩兮的说道:“当然是拼命的提升郁金香的价格了。”
张准内心暗暗的点点头。
这个英国nv子,似乎还有点市场经济的头脑啊。
荷兰人对郁金香的疯狂追捧,明显是病态的,可以肯定的是,这里面,一定会有很多大商家在炒作。通过炒作,他们可以获得大量的利润。至于损失的,自然是那些懵懵懂懂的投资者了。
当价格升至最高点,那些专业投机人非常清楚这种歇斯底里的情绪不可能再持续下去了,肯定会把他们在市场上的郁金香全部出手。到时候郁金香的价格必然下降,再也没有能力反弹。许多手伸得太长的荷兰人不得不面对倾家dàng产的命运。
与郁金香市场崩溃相伴而来的,必然是社会动dàng的làngcháo风起云涌。损失惨重的人们可能会要求政fu采取一些补救措施。但是政fu与这场投机的受害者一样,也是无力回天。或许,这就是最早的经济危机了,一次由郁金香带来的经济危机。
后世的“豆你玩”、“姜你军”、“蒜你狠”、“糖高宗”……luàn七八糟的东西,似乎都是被炒作起来的。只不过,程度没有郁金香这么疯狂而已。如果自己参加一把,张准有足够的信心,将荷兰人拖入深深的地狱里面。前提是,虎贲军得有足够的资金。
除了足够的资金,还要有一个信得过的人。最适合的人,肯定是沈凌菲。但是,沈凌菲已经有身孕,不可能去欧洲那么远。赛薇亚拉提出这样的建议,肯定是别有用心的。
“我想想。”
张准缓缓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