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冠阳忽然有点诧异的问道:“都督大人,你想攻击西平堡?”
张准抬头看了他一眼,缓缓的说道:“你看出来了?”
罗冠阳说道:“我依稀察觉到的。”
张准点点头,缓缓的说道:“条件成熟的话,我的确希望如此。”
罗冠阳用力的揉了揉手掌,激动的说道:“你们打西平堡,我来做前锋!我父亲丢掉的西平堡,我想要帮他夺回来!”
张准点点头,冷峻的说道:“我们先去西平堡看看。”
罗冠阳顿时大喜,欣然在前面带路。
西平堡是罗一贯的遇难之处,罗冠阳成年以后,曾经无数次在附近出没。他对周围的地形,当然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闭着眼睛都能如数家珍。在他的带领下,张准等人从杜家屯出发,很快就到了西平堡的附近。路上,没有遇到任何的叛军,所有的叛军据点,都被罗冠阳熟练的绕过去了。
这时候,天色已经有点苍茫。黑暗中,隐约可以看到,西平堡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连火把都看不到多少。在这样的夜晚,西平堡如此的黑暗,怎么看都觉得有点诡异。那感觉,就好像是怕事的孩子,将家里的灯火全部关掉,然后钻入床底下,再也不敢动弹。
张准和王时德悄悄的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的点点头。看来,皇太极在北直隶战败的影响,已经逐渐的渗透到了西平堡。西平堡这样黑暗,显然是为了防止自己成为虎贲军的攻击目标。要是消息不十分迟缓的话,西平堡的鞑子,应该知道虎贲军接管辽东的事情了。
一行人就在野外过夜,恢复体力。虎贲军这边,除了哨兵之外,其他的战士都睡得很香。罗冠阳和身边的三个同伴,则是显得非常的激动,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通过路上的交流,张准得知,罗冠阳的三个同伴,也都是忠良之后,他们的父亲,以前就是罗一贯的心腹部下,都是罗一贯一起,在西平堡遇难的。
第二天早上,张准骑着白龙驹,出现在西平堡的外面。在他的身后,乃是大摇大摆的虎贲军狙击手。所有人都没有隐藏自己的身影,直接就向着西平堡靠近。罗冠阳和他的三个同伴,更是直接策马,飞驰到了西平堡前面不到一百米的距离。
“什么人?”
“站住!”
西平堡的叛军,尖锐的吼叫起来。
忽然看到一队人大摇大摆的过来,西平堡的哨兵,都非常的惊讶。他们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大金军的巡逻队来了,后来发现不像。眼前出现的这些人,他们的军服,还有装备,都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
“虎贲军大都督张准在此!”
“叫赖友威出来!”
罗冠阳扯开喉咙,大声回应。
张准!
虎贲军!
西平堡的城头,顿时一片的慌乱。
老天,张准居然来到了西平堡!老天,虎贲军居然到了西平堡!难怪他们的军服,还有他们的武器,都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原来他们就是传说中的虎贲军!
“虎贲军来了?”
“不会吧?”
片刻之后,西平堡的守备赖友威急匆匆的赶到。赖友威原来是广宁城附近正安堡的守将,在广宁城失陷以后,他就跟着投降鞑子了。此后,他被鞑子任命为西平堡守将,负责镇守西平堡。他往外面一看,就感觉有点不妙。
罗冠阳曾经数次袭扰西平堡,赖友威是认识他的。两人还曾经交战过。罗冠阳杀了他的好些部下,他也杀了罗冠阳的几个部下,双方可为啥仇深似海。但是,这件事的关键,不在于罗冠阳,而在于罗冠阳身后的人!
没错,城外那些人,感觉就像是传说中的虎贲军。为什么是传说中?因为他和他身边的人,都没有见过真正的虎贲军。所有关于虎贲军的资料,都是间接得来的。但是他们感觉,对方应该就是虎贲军。因为,在辽东的地盘上,冒充虎贲军的风险是非常大的,相信其他人不会白痴到那样的地步。
“妈的,虎贲军的动作还真快!”
赖友威在自己的内心,忍不住暗暗的叫苦。
皇太极的战败,让所有的叛军高级将领,都对虎贲军非常的忌惮。在此之前,皇太极传回来的消息,乃是在北直隶大获全胜,抢掠到了大量的人口和物资。但是,皇太极同时下令,要从后方抽调兵力,到前线去负责押运物资。这个反常的现象,引来了有心人的怀疑。
既然大获全胜了,怎么还要抽调人马去押运物资呢?这次南略,大金军的人马,不是非常充足的吗?不对劲啊!正经的做法,应该是迅速的从前线抽调兵力回来,加强后方的防御,反击虎贲军的袭扰才是,怎么可以从后方继续调人呢?
结果,通过仔细的求证,他们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那就是皇太极被打败了。而打败皇太极的,正是传说中的虎贲军。得知这个残酷的现实,几乎所有的叛军,都有撞墙的念头。皇太极被打败,他们未来的日子,可是一片的惨淡啊!
其实,他们对虎贲军的名头,真的是不陌生了。最先是多尔衮、多铎、孔有德在山东,被虎贲军打败,然后是虎贲军在辽东湾的沿海登陆,前前后后,虎贲军给大金国造成的损失,至少有两三万人。皇太极气势汹汹的发动第三次南略,很大的原因就是要去找张准的晦气。只可惜,晦气没找成,反而又被张准给揍了一顿。
“罗冠阳!你居然还敢来这里!想死吗?”
赖友威怒气冲冲的说道。
在表面上,叛军是不会示弱的。不要忘记了,在西平堡里面,还有两百的鞑子呢。赖友威被这些叛军监视得死死的,在这个时候,可不敢引来那些鞑子的屠刀。但是,赖友威的愤怒,不敢直接对着张准发泄,只有对着罗冠阳去了。
事实上,所有的鞑子骑射手,这时候都是严阵以待了。不过,他们不敢轻易出城。为什么?他们担心那是张准的陷阱。他们根本不会相信,张准的身边,只有区区的几十人。他们都推断,虎贲军应该是前来偷袭西平堡的。
“赖友威!你个狗贼!,死到临头,还敢嘴硬?你要是识趣的,就乖乖的献城投降,绕你一条狗命!你要是不识趣,日后杀入城内,你死无葬身之地!”
罗冠阳大声的吼叫起来。
“就凭你的本事?”
赖友威毫不示弱的冷笑。
“凭虎贲军的本事!”
罗冠阳意气风发的大声吼叫。
赖友威顿时没有了声息。他和罗冠阳斗嘴没有关系,他才不怕罗冠阳呢。但是,一旦将虎贲军牵扯进来,他就不敢接口了。在这个时候,主动的去触碰虎贲军的霉头,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
“告诉你们,皇太极在北直隶已经是一败涂地,阿巴泰都被我们杀死了!皇太极的黄金汗帐,都被我们给抄了!皇太极什么都没有抢到了,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现在正两手空空的回来,你们很快就可以看到他狼狈的模样!”
“你们想要活命的话,就乖乖的和鞑子划清界限,戴罪立功,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不要给鞑子陪葬!要是冥顽不顾的话,就是你们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
王时德纵马向前,慢条斯理的说道。
西平堡的周围,寂静的可怕,他的声音,一丝不漏的传到了每个叛军的而中国。当然,也传到了所有鞑子的耳中。无论是叛军,还是鞑子,在这个时候,都显得特别的安静,谁也不知道他们的内心,到底是在琢磨什么。
赖友威的内心,好像是打翻了一锅五味粥,什么样的滋味都有。当初,他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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