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苦水吐出来,赢得大家的共鸣,不但可以增进了相互间的伙伴关系,还可以极大的提升了部队的士气。如果说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那么愤怒也可以说是最原始的战斗力之一。
浮山所的底层军户们,个个的日子都很苦,缺衣少食是常态,被上级欺凌更是不在话下。稍有姿色的女人,都有可能被强暴。平时埋藏在他们内心深处的苦楚,已经积累得太多,这时候释放出来,马上就变成了庞大的战斗力。
大家敞开心扉,将内心的苦楚吐出来,马上就赢得了共鸣,八个人很容易就抱成了一团。这时候,什么杂户不杂户,真的是完全不重要了。他们都是一类人,一类被人欺压,吃苦挨饿的人。想要改变悲惨的生活,就要将自己变得更强。
事实上,大家将内心的苦水吐出来以后,张准基本上不需要再次进行什么煽动,他们的战斗**,就已经非常的高涨了。张准毫不怀疑,要是王世新和他的爪牙,此时此刻出现在扎鱼小队的面前,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举起竹枪,向他们刺过去的。
不知不觉间,五六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八人掌握的刺杀要领,已经有几分火候,尤其是三棱刺,基本上每个人都掌握得相当的熟练了,只是没有机会真正的展示而已。三棱刺造成的伤口,在这个年代,根本无法有效医治,一旦被刺中,极有可能鲜血流尽而死。张准轻易是不敢冒险的。这种大杀器,只能是用在敌人的身上。
在这段时间里,张准每天都会扎几十条鱼,八个人每人两条,其余的,都拿回去给杨凯德分给邻居们,保证每个军户家庭都能够分到一条。在别人看来,每天抓几十条鱼,实在是难以想象,在张准看来,完全没有难度。
因为每天有鱼吃,营养和油水都有所改善,杨家屯的军户们,面上的菜色,渐渐的减少了。表现得最明显的就是小孩子。他们的身体反应是最快的,身体吸收到营养,脸蛋儿逐渐变得血色丰满起来,玩耍的时候也活泼多了。
前来找杨凯德聊天的军户,也是越来越多了。他们并不是因为两条鱼来的,而是为了别的事情。上次闹饷,他们全部都被打了,还死了三个人。这口气,当然不会轻易的咽下去。说白了,军户们起来反抗的决心,那是杠杠的,唯一缺乏的,就是反抗的能力。
造反,是要抄家灭族的,军户们都知道。但是,军户们也知道,现在辽东的鞑子,还有西面的乱民,都闹得非常的厉害。大明朝的军队,在两者的打击下,损失越来越惨重。哪怕是消息最闭塞的人,也都知道大明朝是不如以前了,改朝换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作为军户,被拉到前线去打仗,是随时都可能发生的事情。平心而论,军户们不怕打仗,只要钱粮方面有足够的吸引力。为朝廷打仗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朝廷将拖欠的粮饷否发下来,然后惩治王世新这样的军官,为大家主持公平正义。要不然,朝廷拖欠了这么久的粮饷,还指望他们去打仗,纯粹就是个笑话
那些军户来找杨凯德,商量得最多的事情,就是万一朝廷强硬要他们去打仗,那该怎么办?杨凯德的态度是明确的,坚定的,那就是:坚决不去!但是,要做到这一点不容易。违抗军令,那也是要砍脑袋的。搞不好,同样要抄家灭族的。
去,可能尸骨无存。
不去,可能被砍脑袋。
无论去不去,都可能是死路一条。没有出路的军户们,只有来找杨凯德商量了。然而,杨凯德只是明确表态,不去打仗。但是,万一上头派人来抓人,杀头抄家什么的,到底怎么办,杨凯德就没有明确的表示了。
因为,这里面已经涉及到两个敏感的字:造反。
违抗军令,又不甘心束手就擒,军户们还能做什么?
当然是起来造反了。
但是,造反是技术活,是难度活,杨凯德并没有把握。他组织大伙们去闹饷,已经被打得一鼻子的灰,头破血流的回来,这要是真的武力对上了,会有什么后果,实在是难以预料啊!
无奈之下,军户们只能暂时的散去。
这一切,杨凯德并没有告诉张准,因此,张准并不知道。
张准现在每天都忙着操练“新兵班”,教导各种刺杀技术,除了吃饭睡觉,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红石滩度过的。日常吃饭,也没有什么话,最多是和杨映菡对望两眼,心有灵犀一点通而已。
“新兵班”的刺杀技术不断提高,张准自身的搏斗水平,也在缓慢的恢复。这都让张准看到了希望。万事开头难,只要将这八人的基础打好了,以后新兵班逐渐扩大,就轻松多了。
这天傍晚,大伙儿收拾好东西,正准备回去杨家屯,忽然间,北面急匆匆的传来脚步声,赫然是杨映菡和耗子两人。杨映菡的神色有些慌乱,又有些紧张,看到了张准以后,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