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素来不喜我的做派,只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才不得不来我这里应一下景。我只求你让孩子陪在我身边。孩子由我亲自抚养,亲自教导,总也比交给奶娘强。要不,你把我降为奶娘吧,只要让我继续带孩子。”
唐子仪见李月荷软语相求,想起近来对她颇为冷落,她为自己开枝散叶,自己何苦令她难过,就是母后那儿,也难交代。想到这里,便说:“爱妃不用杞人忧天了,我岂是那无情无义之人,你放心吧!”
李月荷一听他的话,知道事有转机,不由喜笑颜开,忙跪了下去谢恩,“叩谢皇上!”穿越来了这些天,这是她第一次实心实意的跪拜。
唐子仪扶起她,见她含着笑意的脸宝光流动,晶莹动人,一时意动,伸过一只手想去搂住她的腰。李月荷条件反射的一闪,唐子仪一下没搂到,淡淡笑道:“爱妃还在恼我?”李月荷一急说:“我,我还在坐月子,怕沾了皇上。”一边说一边暗恨自己平时吃太多,一个水桶似粗腰若让他搂住了,下回还对自己有兴趣吗?想到这里,又漱然一惊,我竟希望他对我有兴趣?切,身份代入太快了!
唐子仪见她含羞不语,低头弄衣带,那一种楚楚动人之处,非言语所能描绘,再加上今日听她坦然大方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一时爱怜之心大起。身为帝皇,他日理万机,对后宫中诸妃嫔,向来只当是服侍自己的奴婢,从未用心。自皇后难产去世,他迟迟不再立后,固是对结发之妻的一点挽念,也是未有人扣动他的心弦。李月荷的举动,勾起了他心中的一丝柔情。
李月荷低了一会头,见无动静,就抬起头来,不妨一下子接触到一双含了丝丝情意的眸子,只觉心头似被雷击中般,“轰”的一声,那个头不由自主又再垂下。皇帝、美男、脉脉含情,这不是一切女人的梦想么?唐子仪见她一下侃侃而谈,一下含羞带怯,心中一动,正想有所动作,只听小荣佳“啊啊”的叫,原来她醒了。
李月荷见小荣佳醒了,忙召来兰兰抱了小荣佳出去“嘘嘘”,打理停当后,便抱了小荣佳要喂奶。见唐子仪安之若素,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而小荣佳的头早已在她的胸前乱拱,李月荷大急,总不能当着皇上的面喂奶。着急之下用眼搜索兰兰和碧玉,却见她们掩着嘴窃笑,远远的避开。无奈,李月荷只好说:“皇上,小荣佳要吃奶了,请皇上回避。”
唐子仪好整以暇的说:“你喂你的,不用顾忌我。”一边却在心内狂笑,看你怎么办?他虽是皇上,也只有二十岁,这下子起了小孩心性,一心想看李月荷出丑。
李月荷无法,只得叫两个宫女各拿一条大毛巾挡住她,忙着解开衣裳喂起奶。唐子仪见她这么快就想到办法,也不禁莞尔。看看时辰也不早了,便摆驾回宫了。
喂完奶,李月荷叫太医拟了几个食膳的单子来,希望吃下去的东西既能保证营养,又不会增加腰身的厚度。正检看太医送过来的单子,却听小荣佳大哭,原来兰兰抱她“嘘嘘”,她不肯嘘。李月荷见一向乖巧的孩子哭闹,颇为奇怪,忙过去看看,摸了全身,不见她有什么不适,但是兰兰一发声“嘘”,她就哭,这倒怪了。
李月荷自己抱起孩子,检视了一下,没见有什么问题,终是不放心,又再细细看了一下,连屁股也不放过,原来小荣佳的屁股那里破了一点皮,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这下兰兰慌了,自己掌了一下嘴说:“怪我帮小公主洗屁股不小心点,洗破了皮。小公主娇皮嫩肉的,这会肯定很痛,我真该死!”说完又再掌了自己一下。
“好了,好了,快拿点珍珠粉和药膏来,混和了先帮她涂上,那边着人去请太医来。”本来破点小皮用不着请太医,但这个时代没有打预防针,小孩子抵抗力差,破皮是会引发破伤风的,李月荷不敢掉以轻心,请太医来是双重保险。一时间忙里忙外,顾不得其它。
至掌灯时分,却不见兰兰,李月荷问旁边侍候的碧玉,碧玉听见问,忙跪下说:“兰兰自知有罪,已跪在门外,求娘娘看在侍候多年的份上,不要责罚她。”
李月荷忙令人叫了兰兰进来,兰兰一进来又要跪下,李月荷一手挽住她,一手挽住旁边的碧玉,语重心长的说:“在这皇宫里,你们就是我的左膀右臂,我怎会自残手臂,自伤其身呢?以后再不要说这些生份的话。小孩子难免磕着,碰着,伤着,要都象你们那么着,谁也不敢带孩子了。再说凭我们的情份,小荣佳叫你们一声兰姨、玉姨也不过份,还指望你们帮我一起教导她呢,怎么能先伤了她的阿姨。”
兰玉两人听了她的话,倒比往日还透着知心。碧玉还罢了,兰兰却慌得又跪下说:“娘娘这话奴婢怎么敢当?奴婢生是娘娘的人,死是娘娘的鬼,能亲自侍候小公主,是奴婢几生修来的福气,怎敢封起阿姨来。娘娘待奴婢这个样,可叫奴婢怎么报答?”
李月荷忙扶起兰兰,“我并没把你们当奴婢看待,你们何必这样谨小慎微?”兰玉两人见她生了孩子后,不单有了主见,待她们比以往更亲厚,不由松了一口气。
李月荷来了这个时代,心里早已想通,适者生存,不适者被淘汰,是万古不变定理,自已不能对抗一个朝代,只能溶入它,成为这个朝代的一份子。在前世,自己活得并不轻松,来到这里,锦衣玉食,呼奴喊婢,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只要搞好人际关系,好好生存下去应该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