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雅的出现给了孙清梦一个依靠和台阶。
阿雅带她走。
酒店外,上了计程车,孙清梦趴在她肩上,大声哭了出来。
阿雅没有说话,比较镇定,照顾着好朋友。
先带她回了自己的家,井井有条,给清梦的家人打了电话,又跟何敬国说了一声,拜托爹地在外头‘潇洒’一下,晚点回,担心清梦不自在溲。
孙清梦的娇气,阿雅是知道的,阿雅能够包容且理解,每个女孩子的出身,家庭环境,性格,都是不一样的。
比如她自己,就经常被指胆小内向。
没什么好辩驳的,也是事实……囧恧。
孙清梦开始说事情的经过。
说完了,义愤填膺地向好朋友讨一个赞同,一起开骂简轩仪。
阿雅坦平娟细的眉,纯真笑笑:“清梦,我觉得,男孩会比较在意面子啊。”
“他在他叔叔面前逞什么屌,敢亲我!”
是啊,简轩仪亲了清梦……
阿雅微微低头,望着一个方向轻轻说道,“可是他喜欢你啊。喜欢一个人有时候心好小的,要包容的话就像把沙子揉进眼睛里去,每个人性格不一样,有的揉得了,有人却不行。你一直打听他的叔叔,我打包票,你还一定当着简轩仪的面做比较,你太不在意他的感受了,简轩仪那样的男孩子,自尊心很强吧。”
许是她说话细气温柔,孙清梦有火也发不出,其实也知道自己过分了些。
阿雅看了看她,知道话是听进去了,也不扰她,她走到一边拿出作业,却有些心不守舍,想起简轩仪,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叔叔该不会把他揍一顿吧。
那个男人,刚才阴沉的样子,看面相就知道,阴晴难测。
席城还真没怎么简轩仪。
他十几岁就在香窝里混,认为男孩子的这一面,只能自己锻炼。
那小子一动不动,看是自尊心受挫不轻,席城走前统共也就淡淡留了两句话:轩仪,把妞不是这么个手段,你花心也把范围放大些,这俩豆子玩得好,你要同收,难怪是这个下场。
……**……
周六的补课,和阿雅猜想一致,简轩仪没来。
周日上午的半天也是这样。
孙清梦那个脾气,知道自己错了,估计也想联系简轩仪,却拉不下脸。
在阿雅面前蹭啊蹭,还把简轩仪没拿的奖杯硬塞了过来。
阿雅只得为朋友‘两肋插刀’,跑这一趟。
当然,她也挂心简轩仪,如果能聊一聊心事,劝解劝解也好吧。
因为送早餐的事,阿雅有他的号码。
发了一条短信,中午过后,简轩仪回复了,说了见面地点。
是繁华区的一幢公寓。
赶到时,阿雅对金碧辉煌的装修很是咂舌,简轩仪应该是大少爷,读国中就有自己的单独公寓了。
说钥匙在门口盆栽的底下。
阿雅开门进屋,复式的结构,客厅空旷,她把奖杯摆在桌子上,放下挎包,跟简轩仪发条短信,告诉他到了。
不晓得是信号乱格还是简轩仪没有回复。
她走到落地窗那边,踮脚看楼下,楼层太高,看不清楚小区门口。
只好盯着手机。
等过了二十分钟,仍没回复,阿雅考虑奖杯已经带到,一个人呆在这里不妥,也没有意义,或许简轩仪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
她低头编辑短信,想着怎么措辞和简轩仪说自己先离开了。
倏地,灯全灭了。
突如其来的黑暗,阿雅低呼一声,吓住,转眼看四周,慌乱中又去窗边,撩开纱帘,可是外面乌云密布的天,正是下雨前的最后一刻,极为黑暗。
她着急地摁手机,手机鼓捣中掉在了地上,发出一系列响声。
空旷的空间里,出了这响声,身后的客厅的玻璃着,传来咚地脆响,金属砸下去的声音。
脚步声……
来人了?
阿雅直起腰,暂时放弃了去见手机,纱幔乱七八糟裹住了自己,她急的扒开,想回头确定是不是真的进来了人?
恐惧侵袭得耳朵嗡嗡的,黑重重的一道高大轮廓,下一个瞬间覆盖过来。
“啊——”阿雅尖叫,隔着纱幔,一双手臂抱住了她。
那人轻呵了一声,酒气,夹着一股馥郁的气息中,阿雅觉得滚烫,耳朵和发间都有了热气,漫不经意地低笑:“玩的什么游戏,恩?料得准我吃这一套,黑不漆漆的怎么做,地板上来?”
阿雅只顾扭挣,已经发抖。
身子却更加没入他怀中,那手臂像铁一样无情箍紧了她,动弹不得,然后那野兽一样遒劲的呼吸侵在她脖子上。
用力嗅的粗沉呼吸。
“什么香水,小黄瓜一样……”
阿雅吓得完全失去了反应,蒙在脸上的纱幔被一把扯落,她瞪大眼睛已经来不及,被那股蛮霸用力咬了住。
她的嘴被迫张开,这是她不能想象的,还有身上,那只很大的手……
过程只有十几秒,席城已经察觉不对,那嘴太小,青涩而软得不像话,瑟瑟发抖都是真的,他像箍抱着一团抖不停的什么软东西,那么一点点,捏得到纤细的骨架。
“艹。”眉宇一拧,他被狠撕了一口的手臂,瞬时间把怀里的人甩出一截。
阿雅牙齿间是血,面目惨白,气喘呼呼,身子重重地磕在了玻璃上。
碎了的小花一样,抖颤簌簌。
静默持续半分钟,席城一动未动,等他抽出打火机点燃,视线里看到的让他身形僵硬,精致的五官情丝顿消,面孔是铁青无比。
阿雅撑在地上,感觉墙壁和地板同样地在抖,雾气蒙満的眼睛里,这个世界在旋转。
头顶有阴沉的声音质问落下,“你怎么在这里?”
阿雅茫然地抬头,整个纤细的身体像一根藤条,弯折了,她的脸白得青色的血管一根一根全部看得见。
好一会儿,她才看清楚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牙齿战栗,只讲不出话,她往后缩,被扯坏了一边的衣领塌下,露出纯白细细的带子。
席城视线瞥向一边,双手插进长裤口袋,浑身紧绷。
静默,死寂。
少女的看向他的眼睛,是那样惊魂森怖,她眼眶里全是晶莹的泪花,一眨就会掉下来,她的脸白成了纸,小小巴掌大,隐忍着,牙齿在颤,浑身轻轻地抖着。
抖得他烦躁且难堪,堪称气急败坏,拿出根烟却打不着火,吼她:“你要哭就哭!来了这里不开灯干什么?谁给你的钥匙?”
阿雅的眼泪下来,抠着墙壁站起来,手背捂住眼睛,铮铮细语,“灯是突然黑的,我是简轩仪叫来的,你以为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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