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背转身,一个转过身走向吧台。
视线互不相看,可却撞上了。
她没力气,眼见要摔,腰却被他一手捞住,反起身时额头撞在他唇上。
呼吸相闻,视线相撞。
两人都是一僵。
一旦皮肤接触,昨晚那些哗啦啦全闪了出来,在脑海里鼓风作浪。
他躲闪。
她转眼。
他脸色难看。
她何尝不是。
一阵宇宙心跳停摆的躁乱后,视线还是慢慢地,又集中了过去,对上彼此的眼。
男人粗粝温热的手指一紧,她倏地贴他怀抱就更紧。
他喉结滑动吞咽的声音,在她耳膜里放大数倍,咕咚咕咚敲击心脏。
那两道深暗的视线,游移地最终落了下来,定在她脸上。
席子琳唰的闭眼。
耳畔有热炙的气息落来,沉沉的,粗厚的,一如昨夜猛兽,咬伤她太狠,席子琳缩了缩。
脑袋又被他掰过去,这下鼻尖撞到鼻尖了。
“你……”她低喊,却不知道说什么。
他也不知所措,一张的沉脸关公模样,不知道在矛盾在挣扎什么,浓眉紧缩,最后字是憋出齿缝的,吞吞吐吐问她:“没哪里、不,不好吧?”
诶?
席子琳真没听懂,木头星人的语言。
睁开眼,瞧他半天,在他脸都青了时,恍悟。
大概问的是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低头,一把推开他。
转身,气闷脸红心躁血液翻涌,低头吃饭。
以为她没懂,紧皱浓眉追上去,没耐性:“什么态度!问你话!哪儿不爽利你告诉我,大早上拉个脸,老子昨儿晚难不成没让你——”
一鸡蛋堵嘴里。
又摔过来一张饼!
他烫地眼睛睁不开,听她娇俏不堪,低低地咬牙切齿,“你没完了是不是。”
摘了饼去看,羞/红的一张女人脸蛋。
他目光晃了晃,再挠挠头,似懂非懂,抿着嘴转开眼睛,明白是不能再问。
又是世纪性的尴尬和沉默。
“吃完了没有?”
……
“换衣服去吧?”
……
她从卫生间出来,等了等,不见脚步声,也不抬头地嚷嚷:“走不走。”
走。
拎了她那个黑包,走到门口。
又为了让路的问题,你一退我一退,互不相看磨了半天。
退房时,阿伯张着嘴看着大理石台面外各脸撇向一边的男女。
“哟这是怎么了?”
没人回话。
阿伯拎了拎找零,打趣:“给谁呀?小媳妇管钱还是小丈夫管?”
席子琳径直朝外面走,秦穆之闷不做声接过钱。
转身时看她下台阶,动作明显稍慢且僵硬。
他眸光微暗,移开视线,快走两步,到马路边叫了计程车,拉开后座门。
一路,无交流。
那事之后,彼此这尴尬一时半会儿消不了,都是硬性格,都不是会圆场的人,尤其是那块不通人情世故的死木头,一开口就是炸弹!
席子琳微微叹气,闹心。
计程车三个多小时到达成林市中心酒店。
BU的人都住在这里,八层有改装过的会议室,行动的部署讨论都在这里,是集合点。
电梯门开,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会议室门前。
秦穆之刷密码,会议室门打开。
走进去,发现韩素灵一组的人都在,灯开着,大屏幕也开着。
众人视线看过来。
他看人人一脸凝重,不由问道:“怎么了?”
韩素灵的特秘站起来,“秦先生,你昨晚在哪?”
秦穆之皱眉,没来得及回答,特秘又问:“你是和miss席在一起?”
“是的。”席子琳回答,“我们先撤退后,下山路上遇伏击,寡不敌众驱车坠江,游错地方到了对岸城镇,和韩组长失去联系。”
秦穆之点头,补充,“知道方位已经是深夜,但既然任务完成……”
“什么完成!”张立倏地窜起来。
秦穆之沉眉,看过去。
张立冷冷的看他半天,说道,“我们组长被幽灵那伙挟持走了!”
“什么?”
“怎么回事?”
秦穆之和席子琳同时出声。
张立要走过来,特秘拦住,“秦先生,昨晚总的来说算顺利,在制枪窝点你一人之力对付了三成幽灵的人。可你撤退时跟组长报告了吗?你是去找miss席了?我们撤退集合时,组长发现你不在,那时幽灵的后援正从后山袭击过来,组长不放心你的安危,无论如何都要回别墅找你,命令我们先撤。可她,却没回来!”
秦穆之脸色一变,“什么叫做她没回来?!”
张立冷哼,“还用明说,不是被幽灵劫持走了能是什么?秦穆之,这是一次行动,你未免太无视命令!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和组长那点瓜葛,你们要没瓜葛她会不顾生命危险回头找你?!现在你说怎么办!一次不难的任务,出这么大幺蛾子……”
“张立。”
门口,逆光走来一人,微沉着声音叫住张立。
席子琳回头,西裤衬衫,袖子半挽,不是昨夜带队去化工公司的秦穆青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