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栀再次醒来时睁眼便看到头顶粉嫩的床帐,有些陌生的环境令她警铃大作。
低头发现身上的衣裳已被换过,黑着脸猛地坐起身。
随之而来的是脑袋内刀片在切割翻转的疼痛,云栀紧蹙着眉难耐的拂额,头痛欲裂。
动静传到屋内,水香和谷欢连忙齐齐冲进来。
“小姐你醒了?现在感觉如何?”
“醒酒汤已温好了,奴婢现在就去拿。”
“水香?谷欢?”
云栀刚想问她们怎么也被抓进来了,目光就落到屋内陌生又熟悉的陈设,俨然是她在外祖家闺房的模样。
水香如视珍宝小心抓着她的手,“小姐你真是吓死奴婢了,就怕你出了什么事,在白府又不敢表现出来,就怕惹起老爷的烦忧。”
说完如释重负叹了口气,“还好王爷及时赶到将你们带了回来,我瞧小姐和枫叶都瘦了不少,你们受苦了。”
提到祁寒声,云栀的记忆回笼,下意识抿了抿唇角,濡湿的感觉覆在伤口山传来干涩撕裂的疼痛。
“嘶”的吃痛出声,水香站起身拿了唇油过来小心给她抹上,嘴上忍不住抱怨。
“这山上的蚊虫如此厉害,小姐也不小心些,让那蚊虫咬成这样,那山匪迟早会被一锅端了。”
云栀抚着唇角,上边似乎还残留着灼人的温度和气息。
脸“唰”的通红发烫,对上水香的目光讪讪干笑两声。
见她还要开口连忙出声:“对了,外祖父如何了?”
水香顿了一下不知要如何说起,支支吾吾道:“小姐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这犹豫落在云栀眼里便是坏消息,心里猛地一沉。
瞬间就脑补了一个躺在床上容色枯槁虚弱还巴巴等着外孙女归家的老人形象。
白着脸快速翻身下床,匆匆披了件外袍就往外跑。
谷欢端着汤过来见她跑得鞋子都穿不稳,赶紧出声叫住她,“小姐这是要去哪?先把醒酒汤喝了吧。”
“我已醒了,我要去见外祖父最后一面。”
带着哭腔的声音随风传过来,谷欢和跟出来的水香对视一眼,一时有些无言。
默了默又同时抬起头。
糟了,今日府里是有客人来的。
云栀一路跑到外祖父的院子里,见守门的下人神色皆是凝重,心脏突突跳得飞快,气喘吁吁冲上前。
里边交谈的声音传来。
“....我已仔细查过,并没有想要的东西,但我敢笃定这事绝对与金元人有关。”
“可你这也太冒险了!你怎的也不和外祖父说一声,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老人家!”
说完便重重咳了两声,捶胸顿足显然是被气极十分难受。
“有没有的,外祖父心里有数便是,你说我一意孤行也好大胆冒险也罢,若是出了事外祖父就当没有我这个人。”
脸上带着得意的浅浅笑意,外祖父见他还在和自己开玩笑。
虽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胡子都气得直往上翘。
“你!”
云栀认出这是常玮的声音默默捏紧了拳,他做了那样的事还不够,还要故意来气病重的外祖父吗?
这人到底是何居心!
鼻根有些发酸,云栀忍了忍紧抿着唇气势汹汹推开门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