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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此言甚是。”蒲伯不住地点头,难掩面上的焦急之色。
商容对此恍若未见,不紧不慢,自顾自地说着:
“君子行事,名正方可言顺,所谓名正,需大王认可,亦需世人认可……”
“太宰所观天象自是其一,然世人愚昧,不识天象,尚需择机行祭祀之礼,以明先祖之意,方可立名……”
“可那姜氏素有贤名,单若如此,尚不可撼动君心、民心,贸然处之,不可称之为言顺。”
说到此处,他声音一顿,唇角带笑,满怀深意地看着蒲伯。
蒲伯缓缓吐出一口气,面上焦急之色一扫而空,颔首道:“如此甚好,想来如何可令名正,丞相已有定计。”
“定计不敢当,所行之法不出‘内外’二途。”
“敢问丞相,这‘内外’之分,何也?”
“内者,寻姜氏过错公之于众,若其失了民心,东夷之患亦不存也。”
“丞相此言甚妙。”蒲伯拍手称赞,可随即又皱起了眉头,“那姜氏向来谨慎,岂会轻易犯错,况其深居帝宫,错处难寻也。”
商容轻笑:“人孰能无过,且太宰莫要忘了,我等还有‘外’法可用。”
“何为‘外’法?”
“太宰莫急,姜氏一介女子,纵有染指天下之心,其所依仗的,不过是大王的宠信罢了,若是大王另结新欢……”
“嘶……”蒲伯瞪大了双眼,“丞相之意……送美入宫?”
“此计可行?”商容点头。
“此前因子嗣之故,我等亦曾谏言大王广纳后宫,遭大王否决,大王如此不近女色,如之奈何啊。”
“未必!”商容挑了挑眉,“你我皆男子,岂不知色乃本性也,大王不允广纳后宫,焉知不是那姜氏作怪?”
蒲伯闻言一愣,脸上的皱纹慢慢舒展开来,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随即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这个举动吓了所有人一跳。
在场诸臣顾不得装死,无比诧异地看了过来。
只见蒲伯搓着双手,摇摇晃晃地原地转圈,口中低喃: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姜氏竟然如此歹毒……毒妇……如此便可说通了……”
商容见状赶忙起身,将其搀回座椅,不解地问道:
“太宰,可是想到了什么,且坐下慢慢说。”
蒲伯面色潮红,喘着粗气,一把抓住商容的手,悲愤地说道:
“丞相,你我皆被姜氏那毒妇骗了,这牝鸡司晨早有预兆,早有预兆哇。”
“太宰此言何意?”商容懵了。
“唉……”蒲伯看着商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那姜氏所做之事甚为隐秘,丞相且坐,听老夫慢慢道来。”
商容点了点头,依言落座。
蒲伯此时也平复好了心情,缓缓道来:
“正如丞相所言,若大王不爱美色,后宫之中,又岂会再有杨黄二妃……”
“我等担忧国嗣,劝大王纳美,大王直言此乃己之过也,遂拒之……”
“若如此尚不能说是姜氏作梗,为何三妃同时有孕,恰是姜氏诞下长子……”
“老夫且问,若是姜氏未孕,杨黄二妃当会如何?”
最后这句话,似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恨意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