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殷受一怔,苦笑道:“瞧您说的,这不是吉祥话嘛!”
闻太师放下酒杯,看了过来,眼神有些深邃:“受儿,老夫有些放心不下,梦境中,这些时日,你当真不会有事么?”
殷受心头一暖 ,用力地点了点头:“老师放心,徒儿最怕死了。”
“要不……”闻太师眉头一皱:“将魔家四将自佳梦关调回吧,也好有个照应。”
殷受闻言一笑,将手臂高高举起,比划着说道:
“他们四个傻大个,进个城门都费劲,还是您老带走吧,我这还有殷诚呢。”
闻太师摇了摇头:“殷诚毕竟只是凡人,便是器具精良一些,震慑之力却也不足。”
“震慑?”殷受摸了摸鼻子,“我又不出宫,便是仙道之人来了,也决计落不到好,还需震慑谁啊?”
“唉……”闻太师叹了口气,“梦境中已与今日不同,老夫观各大世家只顾敛财,对王权已失了敬畏,恐生变数。”
“噗嗤……”殷受将口中酒液喷了出去,大笑了起来,“哈哈哈……”
闻太师眉头一挑:“受儿,为何发笑?”
“哎呦!”殷受止住了笑,抚着胸口说道:“老师过虑了,就他们那几颗臭鸟蛋,翻不起浪来的。”
“受儿,莫要大意!”闻太师低声呵斥。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这次出征带走的,几乎都是支持殷受的人。
若是发生反叛,除了帝宫中的侍卫,恐怕再无人可用。
哪怕是王族,也是一样。
殷受哪里会不知道闻太师的心思,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正色道:
“老师放心,弟子非是小看他们,之所以这么说,是有理由的。”
“哦,说来听听。”闻太师来了兴趣。
殷受点了点头,朗声道:
“理由有二。”
“其一,一味求权者,有掌控天下之心,却无担责之能,多数只知推诿,善驭人而无实才……”
“这群人聚在一起,看似势力强大,若无风险还好,一旦有风吹草动,便会作鸟兽散……”
“没有足够的炮灰在前面顶着,他们不会轻易动手,可是那些能做炮灰之人,会心向他们么?”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笑。
“若朝歌从未有过监察院还好,可毕竟不是出现过几天么……”
“老师,这人呐,就怕对比,不是么?”
话音一落,笑容中已经带上了浓浓讥讽。
闻太师洒然一笑,摇了摇头:“这倒也是,老夫观那遂城风貌,与如今的朝歌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殷受点点头:“其二,那便是一味求利者,最是怕死,心中也无家国之念……”
“动乱一起,这些人首先想到的,便是保存财富、远离危险……”
“用他们的话来说,便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呵……”他轻笑一声,歪着脑袋看向闻太师:“老师,您信不信,若真有人反叛,消息一出……”
他将伸手握拳,猛然张开。
“朝歌城中绝大多数世家,便会砰的一声炸开,大半人四散而逃,跑的比兔子还快!”
闻太师笑着点了点头:“受儿,你倒是将他们看的透彻。”
他举起酒杯,大笑出声:
“哈哈哈……如此,老夫便放心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