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愿意给的。”
“这是为何?”
“若没好处,便需在关外等候,十枚玉珏便可直入。”
“怎会如此贪婪?”
“贪婪?”韩伯呵呵一笑,“此乃人性,另外那淇水关的武备,世子可有观察?”
周邑眯了眯眼:“兵卒是有的,可是未着甲胄,也未执兵刃,举止与痞汉无异。”
韩伯满意的点点头:“这殷地之人眼中,如今怕是只有一个‘利’字,武备渐已荒废,民风业已糜烂。”
周邑点了点头,面上泛起了一丝喜色。
韩伯说的没错,这朝歌看似繁华,实则空有其表,人人逐利,早已失了其先祖的锐气。
周地虽地处偏远,但民风淳朴,吏治清明,如今又得了冶铜之法,更是如虎添翼。
便如一个精壮的少年,绝非商汤这个虚弱的胖子可比。
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轻笑道:
“都说那商王贤明,如此看来也不过如此,当为世人谬传了。”
此话一出,韩伯立时敛起了笑容,正色道:
“世子,莫要小看那商王,商汤三百余年,世家早已成了庞然大物,他不过是想要收拢权利罢了……”
“若其徐徐图之,未必不可行,可其心太急了,这才给了我们机会……”
“其受世家压迫,必心情烦躁,世子日后当以迎合为主,劝其享乐,荒芜政事……”
“另外,那接应之人乃属绝密,切不可私下接触,遇事定要通过老夫,切记,切记。”
周邑拱手一礼:“邑出言无状,谢韩伯教诲。”
韩伯双手探出,扶住周邑,语重心长的说道:
“世子,你要牢记,你姬家历代先祖忍辱负重,非是要夺这天下之地,而是不忍见这天下人受苦……”
“这商王纵有可取之处,却无御下之能,侯爷贤德,当登此位……”
“你与商王有亲,为了天下人,切莫心软,损一人而利天下,大善也……”
“你我二人身处虎穴,便应舍弃偷生之念,为这天下、为侯爷,万死无悔……”
“世子,可愿舍了这肉身,以对先祖之灵?”
这番话字字铿锵,声声入魂。
周邑听得热血沸腾,不住点头:“邑愿意,纵死无悔!”
韩伯眼底精芒一闪,抚掌笑道:“好好好,世子能存此志,你我二人定可将这朝歌,搅个天翻地覆。”
“韩伯可是已有腹案?”周邑目露崇敬。
“然也!”韩伯得意地晃了晃脑袋,
“那商王正当失意,难免心浮气躁,而世子你擅长音律,可平心绪,必可近其身,当择机促其享乐……”
“至于我么,自然是以利开路,来时侯爷还担心闻太师,如今却是无忧了……”
“世子你看,这天道在我,老夫可有说错?”
他目光烁烁地看向周邑,两人对视了片刻,一起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
“哈哈哈……”
当西边的天空染上红霞,车队终于到了朝歌城下。
一辆马车早已等候在门口,见到韩伯下车,那车夫快步迎了上来。
简单见礼过后,韩伯领着车夫走到车厢前,躬身行礼道:
“世子,微子大人来接您了。”
“子顺,拜见西伯侯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