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兄弟都死绝了,只有八爷活到现在,不是他运气好,这也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这批人是怎么样的一股势力?”我随即就有些担心,说实话,事情弄到这一步,我只希望老头子好好的脱险活下去,但是以老头子的心性和作风,只要他没有山穷水尽,就一定会找机会翻盘。
“天少爷,我不瞒你,这些人的来历和背景,我真的不知道。我替八爷跟对方的人见面的时候,他都会让我转交给八爷一些东西,东西是密封的,我没有打开过。虽然不清楚他们的来头,不过每次接洽以后,八爷就会组织一次跟西夏铜牌有关的行动,我猜测,行动的信息都是由‘6’提供的,能搞到这些信息,绝不会是一般人。”
我没想到老头子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背景,而且还极力的隐瞒我,这可能是出于对我的一种爱护,不希望我掺杂到复杂危险的事情里来。一个父亲对儿子隐瞒一些事情很正常,但他隐瞒的事情本身肯定不正常。
“我不知道怎么跟‘6’取得联系,不过八爷在江北垮了,他从江北脱身以后肯定会去找他们,最起码处境会很安全,我们就暂时避避风头,八爷知道我另一个电话,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会跟我联系。”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们找不到老头子,就只能耐心的等,等他来找我们。
“老曹,还有一件事,你必须说真话。”我盯着曹实的眼睛,说:“卫勉在那里。”
按说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不应该太小肚鸡肠,但是卫勉这件事一直是我的一块心病,那口黑锅背的时间太长了,隐隐象一座山一样,让我始终不能轻松。
江北乱了,老头子失踪,掌控不住大局,或许这是个好机会,可以让我趁乱把卫勉找出来。
“天少爷,我拍着胸口说,勉少爷的下落,我真的不知道。”
曹实的语气很诚恳,神情看着也不虚,我刚萌生出的希望顿时又破灭了。如果找不到卫勉和老罗,那么这口黑锅我是不可能摘掉的。卫勉具体被安置在那个医院,只有老头子知道,老头子失踪,卫勉也没有下落。
“天少爷。”曹实轻轻喊了我一声,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出来。然后他微微一动眼神,瞥向外面,说:“这些人是你搬来的,究竟靠得住吗?”
“至少不会害我。”我也叹了口气,到了这个时候,我能依靠的,除了小胡子他们还能有谁?老头子没倒台的时候,曹实在江北确实很威风,但是他的势力完全是依着老头子这棵大树长出来的,大树倒了,曹实就成了光杆司令,他搬不动一个救兵。
等我和曹实谈完出来,和尚的一点皮肉伤已经包扎好了,麻爹正亲自下厨给他做饭,说是劳军。小胡子梁子的伤这么胡乱一包扎可能不行,否则伤口一直长不好,硬拖下去,会有大麻烦。所以吃完饭以后,我就带着他们去市郊的一个职工医院,先把伤口处理好。
现在风头正紧,我们也不敢在外面逗留太长时间,给梁子接诊的是个年轻大夫,入行不长,身上的书生气还没脱落干净,相当负责,什么都问。他看的出梁子腿上是一处刀伤,所以目光非常警惕,一个劲儿的暗中盯着我们看,搞的我们哭笑不得,又不敢发作,磨蹭了很长时间才算把伤口完全处理。
接下来,年轻大夫就要梁子住两天,被我们推辞了。和尚搀着梁子,在大夫那种有点鄙夷的目光中离开了。
还没走出医院大门,我就看到一帮人正好从医院外经过,明显不是什么正经人,但都很面生,我过去在江北没有见过他们,当时就紧张起来,带着和尚他们缩回医院,从后面的太平间那里翻墙出去。
因为是大白天,我们出来以后也不敢直接回住处,叫辆出租车坐一段路后再换一辆,来回倒腾了很多次,才在住处附近下车,确定没人尾随后,匆匆忙忙钻进街道。
这片平房区里的住户大多生活都不宽裕,寥寥几个小卖店和小饭馆都非常破。我们四个人拉开距离,低着头贴着胡同墙根朝前走,路过街旁一个小饭馆时,麻爹突然从里面跑出来,拉着我们就往僻静的地方走。
“麻爹?不是跟你说了很多次了,非常时期,能忍则忍,在家里凑合填饱肚子就行了,干嘛又跑出来吃。”
“老子的嘴巴真有那么馋吗?不出来不行!”麻爹紧张的东张西望了一番,说:“曹实好像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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