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老师”方老的三个学生显得有点难过:“这一次一定会有收获的”
“但愿吧。”方老取下眼镜擦了擦,对我说:“还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继续交流。”
“好。”我硬着头皮说:“方老,请讲讲西夏建国以后的事吧。”
一直到我眼皮子发困,方老才意犹未尽的停止了我们之间的“交流”。虽然我不太爱听他枯燥的讲述,但从心底里对这个呆板的老头儿产生一种由衷的钦佩,象他这个年纪的人,应该呆在家种种花养养鸟,抱抱孙子,享受几天宁静舒心的生活,他却甘愿把最后一点精力耗费在茫茫荒漠里,信仰和信念的力量有时候大的让人意想不到。
这一夜很平静,第二天清晨,方老带着自己的三个学生准备继续向西,而我们则佯装朝东北方的白马强镇军司出发。临分别前,方老给我留了张纸条,上面是他的联系方式,他说很欣赏我求学上进孜孜不倦的态度,希望以后可以时常通通信,交流一下心得。
我心里已经对方老的身份确信无疑,他昨夜里讲的那些东西头头是道,非常专业,一般人在对西夏的了解上不可能有如此造诣。但曹实却抱着另一种心态,方老走出去很远以后,他吩咐两个人远远的跟过去,窥探对方的行踪。我就很不以为然,说曹实是不是有点草木皆兵了。
“天少爷,小心驶得万年船。”曹实望着方老他们远去的方向说:“你不觉得奇怪吗?四个手无寸铁的知识分子,在沙漠这样的地方,连头骆驼也不准备。”
曹实如果不说,我还真没往这方面想,按方老的学识,他应该对西夏故地的地理地貌非常熟悉,不可能孤身犯险,但我们相处了一天,实在从他身上找不出任何破绽,综合起来仔细一分析,倒真让我有些纠结。
我们就藏在麻占城外不远的地方守候,四五个小时以后,曹实派出去的两个人回来报信,他们说方老确实是一路向西去了,行径正常,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我心里顿时落下一块石头,对曹实说:“怎么样?我就说了嘛,象方老这样呆板的老学者,一眼就能看的出来。”
“好吧,算我多疑了。”曹实对周围的人说:“收拾一下,我们返回麻占。”
关于麻占这次行动的具体细节,曹实一直没有对下面的人讲,连我也只知道是找东西。等我们再次来到麻占城内,曹实就开始忙碌了,绕着残存的城墙把整个遗址足足转了两圈。麻占城大致呈一个长方形,东西长约一百一二十米,南北十米,总面积大概就是一万多平方米的样子。在几百年前的西夏时期,这里的自然环境可能比现在好的多,但受各方面条件制约,建造不起很大的城市。
曹实忙忙碌碌的在城里城外转来转去,我们几个人躲在屋里偷懒。虽然曹实暂时什么都不肯说,但老头子手下那几个硬手眼里很有水,其中一个就在旁边嘀咕,说曹实可能是在查找那件东西的精准位置。
一直到下午四点钟,曹实才算忙完,脸都让晒黑了。我说他嘴不要那么紧,已经这个时候了,该给大家露点底子了吧?曹实扫视了我们一圈,说:“不要急,今天咱们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动手。”
“找到地方了?”
“明早就知道了。”
曹实这次口风很紧,谁问都不肯说。麻占城虽然小,但已经被风沙掩盖了几百年,想在茫茫沙海中刻意寻找什么东西,不啻于大海捞针。不过我看曹实颇有几分成竹在胸的样子,心里稍微安稳了点,盼望顺利把事情搞完,少在这里吃两口沙子。
天色一黑,所有人都钻进屋子,曹实安排了两个人出去守夜,这帮人又开始天南地北的瞎扯,翻来覆去总是那些话题,我都听烦了。
这一夜睡的依然睡的很踏实,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还没亮,我迷迷糊糊想出去方便,但一靠近门口,随即听见一阵轻微但很奇怪的声音。
可能是刚刚睡醒的缘故,思维反应有点迟钝,一时间我没分辨出这是什么声音,但潜意识马上让我停下脚步。
这声音似乎就在门外,虽然轻微,但在僻静的环境中显得很扎耳。我身体里残留的睡意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竖起耳朵仔细分辨声音的来源。
没错!声音确实是在门外响起的,听了两分钟,我就觉得,很象是什么东西在抓挠门板,喀喀喀,喀喀喀而且越听越象指甲抓门弄出的声音。
我连忙回到睡觉的地方,抓起手电,蒙着衣服打开开关,轻轻把曹实摇醒,同时还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老曹,你听,什么声音。”
曹实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眉头就皱起来了,蹑手蹑脚的摸到离门很近的地方,我也拿着被衣服包裹的手电跟过去。一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门板不知道被谁用一根粗木棒从里面顶死了。
我记得睡觉前并没有人拿木棒顶门,而且守夜的人半夜会叫人接班,如果门被顶死,外面的人就没法进来。
这种抓挠门板的声音始终没有停止过,听的人牙根子发痒。曹实嘱咐我不要乱动,然后挨个把正在睡觉的人全都弄醒。他轻声问了问上一班守夜的两个人谁把门顶死了,但对方表示一无所知。
所有人都听到了这种让人牙根发痒的声音,纷纷把手里的家伙上膛,曹实咬着牙骂道:“外面守夜的人是干什么吃的!”
话音刚落,曹实仿佛想起什么事情,脸色随即就变了,几乎同一时间,我也察觉到些许不妙,门被顶死了,外面那种抓挠门板的声音难道是两个守夜人搞出来的?
要真是这样,我们肯定是遇到了麻烦。守夜人如果发现什么异常情况,会进屋叫人,就算来不及叫人,至少也该鸣枪示警。但屋里的人包括我在内,一整夜都没有听到任何响动。
我和曹实对望一眼,心一下子就沉到底,我轻声问道:“老曹,外面的东西一直抓挠门板,是想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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