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对此,阿米德部族中不少有志之士,痛心疾首,整日大骂小阿米德,甚至还刺杀过小阿米德。有两次,小阿米德都险些丧命。
但是小阿米德却一如既往,丝毫不曾动摇他臣服军臣单于的风格。
而他唯一有良心的表现,只不过是他并没有追究那些整日骂他死无葬身之地的族人,甚至连谋划刺杀他的那些族人,他也只是处置了那些亲手拿刀砍他的人,对于那些幕后策划者,像是不知道一般,一概不予理会。
这日夜里,繁星满天,已是亥时,已经二十有五却至今仍是单身的小阿米德,掀开大帐的帘子,身着白衣,走了出来,在帐前点起了一队篝火,若无其事的在火堆前做了下来,拨弄着火堆,盯着燃烧的火苗,静默不语。
良久,留着一脸胡须的小阿米德叹了口气,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句,“别躲着了,出来吧!”
四下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他。
“亚麻。”或许是知道那人不会回应他,小阿米德接着补充了一个人名。
果然,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曼妙的身影从大帐后面走了出来,那是一个很美的草原女子,十七八岁的样子,披散的头发很有美感,她悻悻然看了仍是没有抬头的小阿米德一眼,气氛的哼了一声,在小阿米德身边坐下,道:“我难道还没有那火堆好看么?”
小阿米德终于抬头看了腮帮鼓鼓的亚麻一眼,淡淡道:“这是两码事。”
亚麻白了他一眼,见小阿米德复又看向火堆,眼神一黯,忽然生出一股悲伤来,声音凄凄道:“明日我便要跟王庭派来的人走了,到现在你仍是不愿多看我一眼,你终是对我没有一丝留恋”
阿米德每年都有向匈奴王庭进贡两名美少女的“义务”,而亚麻就是今年被匈奴使者选中的人之一,明日便是启程的日子。
亚麻说完,小阿米德仍是不看她,也没有说一句话,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仿佛没有听见亚麻的话似的。
饶是亚麻知晓小阿米德的性子与苦衷,此时也忍不住了,她猛地站起身,用尽全身力气将小阿米德单薄的身体推到,眼泪刷的一下流下来,她哑着嗓子悲愤道:“小阿米德,你这个废物!为什么你就不敢带着族人反对军臣?你为什么就那么怕他?你臣服了人家五年,到最后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你这个废物,你还有尊严、你还记得先祖的荣耀吗?全族中任何一个男人都比你强!我怎么就看上你了!”
说完,亚麻抹了一把眼泪,再也没有勇气再站在这里,向荒野跑去!
她不愿被当作贡品送给军臣,而自己喜欢的人又不能保护自己,哀莫大于心死,亚麻决定去让狼吃了自己!
她刚奔出没两步,手臂却猛然一下被拉住。
“你要去哪里?”身后那人说,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似乎没有感情一般。
“我要去追寻先祖的荣耀,你放开我!”亚麻挣扎要摆脱小阿米德的手臂。
“死人是无法追寻先祖的荣耀的,只有活着的人,才能找回先祖的荣耀,并且拥抱它!”小阿米德的语调终于有了波动,他铿锵道。
“你说什么?”亚麻停止了挣扎,看着眼前这张似乎从未如此认真过的脸,她感到一阵迷惑。
“我说,明日你不必去军臣的王庭了。”小阿米德语调恢复平静,他说。
亚麻呆呆的看着小阿米德,眼中尽是不解,疑惑,意外,怀疑,还有一线希望。
这时候,从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
“族长,事成了。”那人的语气很恭敬。
“人头呢?”小阿米德问道,“拿过来。”
“是。”黑暗中的人应了一声,然后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魁梧到不像话的男人,此时,他手里提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他在小阿米德面前停下,恭敬的将那个黑乎乎的东西献上。
“啊!”一声尖叫,亚麻的腿一软,瘫倒在地,手指着那个黑乎乎的东西,惊恐的身体发着抖。
小阿米德走过去,从那人的手里接过那个黑乎乎的人头,然后将那个人头的头发扒开,使得那张惨白的脸露了出来。
“你看,军臣的使者已经死了,你明日自然不用去军臣的王庭了。”小阿米德双手捧着那个还在滴血的人头,看着亚麻认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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