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听听。”李广好奇道。
秦城转过头去低声对李广耳语了一番,李广听着,脸上露出一个恍然的表情出来,末了认真道:“这计策,好是好,就是无耻了些。”
“能达到目的就行了,其他的,都是浮云。”
经过一番惨烈厮杀,伊稚斜最终带着一万五六千的血狼突围而去,汉军装模作样在后面追了一阵,也就作罢,转过头来对被围的垫后的一千余血狼展开了围攻。
两万余人的汉军,围攻千余人的血狼,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场面。
战斗结束之后,方圆五里的战场上,到处都是断肢残骸,零散分布的到处都是。
骑兵会战就是这样的场面。
清点伤亡的时候,秦城一直绷着一张脸。这一战骠骑营损失不少,八千人的队伍,这会儿已经只剩下六千左右。这场裸的血战,骠骑营确实是损失惨重。
还是那句话,从来就没有战无不胜的将军,也没有战无不胜的军队。这场骠骑营与血狼的较量,充其量只能算作是一个平手,要不是秦城早先就安排了诸将在此碰头,恐怕就要面临战败的局面。
到底还是人少底子薄啊!看着个个血人一样的部下,秦城在心中感叹道。
“怎么不见卫将军?”公孙贺与秦城和李广碰头之后,左右不见卫青,于是问道。
“对啊,卫将军怎么还没到?”李广也问道。
“卫将军不会到这里来跟我等汇合了,他去找军臣单于去了。”秦城回答道。
“他去找军臣单于了?他只有七千多人,军臣单于有四万人,他怎么跟军臣单于打?”公孙贺吃惊不小。
“是去找军臣单于没错,但没说是跟军臣单于四万人的军队硬碰硬。”秦城不得不强调一下。
“袭击这么点人也不够啊!”公孙贺道。
“那就要看怎么袭击了。”秦城笑了笑。
就在众人说话的当口,有骠骑营游骑来报,说是伊稚斜率大军去而复返!
“伊稚斜又杀回来了?莫不是他得了援军,来报仇来了?”公孙贺惊了一惊,问那骠骑营游骑道:“伊稚斜带了多少人来?”
“约莫一万五六千的骑兵。”游骑道。
“方才伊稚斜跑的时候,正是带着这么多人走的,看来倒是没有援军。”李广方才也紧张了一下,听到游骑的回答,松了口气道。
“也许援军在后面,伊稚斜自己先带人来缠住我等,也不是没有可能。”公孙贺比较谨慎,推测道。
“有这个可能性。”李广沉吟道,说罢看向秦城,见秦城脸色如常,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便问道:“秦郎,你怎么看?”
“有没有援军跟在后面,派游骑走远点就能看到了。”秦城道,说罢淡然的笑了笑,“其实不管有没有援军,伊稚斜都会回来的。”
“哦,为何?”两人不解,一起问道。
“两位想想,咱们现在有两万余人,不说是这回北上汉军现在能有的总人数,也是绝对主力了。放着咱们这么多人在草原上,伊稚斜能转身就走?反之,他那小两万人只要盯紧了我们,咱们还能在草原上兴风作浪不成?要是伊稚斜还派人去告知军臣单于或者去附近的部落搬救兵,到时候要围歼我等,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真到了那时,这场战争,咱们还能如何?而他伊稚斜,则可以坐拥这莫大的军功了!伊稚斜是个聪明人,怎么会看不到这点?所以他带人回来,监视跟踪我等,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秦城以一贯平常的语气,娓娓道来。
秦城说的平淡,但这这话落到公孙贺和李广的耳朵里,却是在二人心中引起惊天波澜。这个道理,两人先前一时不能想到,不代表两人一直想不到,即便是两人想不到,但是听秦城说了,焉能还不明白其中的凶险?
“照秦将军这么说,我等岂不是必败无疑了?”公孙贺说话有些打结,“要是果真如此,我等现在岂不是应该三十六计走为上,速速南撤为妙?”
李广皱了皱眉,对公孙贺遇到困难便有些怂的行为很不满,不过仔细想想,也不能否认公孙贺说的是实情,与其被伊稚斜跟着,等着匈奴大军来合击,倒不如早些离开,再作打算为好。有时候,以退为进也不失为一种不错的战术。
就是不知道这回退了,还有没有再进的机会了。
但是就这样退了,李广明显不甘心。因为若是如此,那么此次对匈作战,到底是胜了,还是败了,或者是打成平手了?
回去之后,自己这些人怎么向刘彻交代?
李广一阵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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