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因为这个把刘少光给恨上了,但是却不是放在跟自己一个水平线上的那种仇恨。
而是当做被路边不知名的阿猫阿狗咬了一口的恨,在学校里他是不敢怎么样的,虽然他老子是大干部,他属于高干子弟,但是他也知道收敛,只能在选调的时候,做了手脚,然后把刘少光直接安排到了东桥村。
学生时代的矛盾可以说是不可避免的,每个人都不例外,因为每个人都做不到人人喜欢,只是有人会把那段过去当成回忆一样,珍藏在脑海里,而有人却念念不忘,耿耿于怀。
从根本来讲,同为大学生的孙青松和刘少光其实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但是在二人出了学校的大门,走向社会之后,前者可以轻而易举的操纵着后者的人生。
这就是权力的魅力,当然这也是他自相矛盾的地方,权力来自于老百姓,来自于每个遵纪守法的公民身上,是他们赋予给一部分人的权力,如今却掉头去欺压那些人。
要问刘少光对孙青松有恨意吗?答案是模糊的,虽然从某个角度上来讲,在上一世,已经成为副厅级干部的孙青松可能早就已经忘了,自己的人生中曾经有一个叫刘少光的人出现过,而且自己还给他下了个绊子。
但是刘少光却记得很清楚,因为自己经历了一切种种,当然也有他自己的责任,也是因为他的无能,无为,才导致着整个东桥村十年都没有什么经济上的发展,守着金山银山去挖野菜。
而那个曾经对刘少光告白过的余秋水,也在留学回来后,直接去了京海的财政部门上班,最后成为了省委常委,省委副书记孙汉铎的儿媳妇。
在当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刘少光也是通过微信同学群知道的,当时还自嘲了一番,还觉得人家才是天作良缘。
后来刘少光想了想,事情好像也没有那么简单,自己跟余秋水并没有什么交集,对方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没有行政级别的学生会干部的身份对自己表达爱意呢。
“可能一切都是一个局吧,就像是很多产品从香江出关,在货轮上转一圈回来,就成了进口产品,而在广告和产品宣传里,一般还会有一个本土自产的商品来进行对比,现在看来,他刘少光就是那个本土自产的...”。
重生以后没多久,也是翻看同学录,结合上一世的记忆,刘少光看着书桌上的镜子,露出苦笑,自嘲道,“原来我才是从哥谭市里跑出来的,那个蝙蝠侠一直在寻找的那个小丑,还真是躺在床上惊坐起,小丑竟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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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为何,坐在三轮车上的刘少光看着那些个学生们在一块嬉笑打闹着,总是能想到自己当初的影子在其中,也许是那个走在最前边正说说笑笑的那个,也可能是一直在队伍最后,带着黑框眼镜不说话,只是附和着笑容的那个。
骑着三轮车的师傅叫马国军,以前是钢厂的保安队的,虽然现在单位没了,但是出于几十年留下的工作习惯,时不时的扭头看一眼坐在后边的刘少光,见他时不时的笑笑,随后又眉头紧皱的,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一样,然后又看向路边那些学生,一脸严肃。
别看这群骑三轮车的师傅们平日里像个闷葫芦一样,什么话都不说,但是他们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平日里几个相熟的人也会坐到一块,大家喝喝酒,聊聊天,吹吹牛。
也是凑巧,昨天正好也不怎么忙,经常蹬三轮导致他腿偶尔抽筋,再加上孩子们都回家了,于是这马国军便休息了一天,在家里吃完饭,出门遛弯的时候,正好看到平日里的几个车友凑到一块,每个人都神情紧张的听着一个叫徐飞虎的同行说着话。
“我跟你们说啊,咱们隆平最近不太平,徐飞虎话音刚落,就听到身边一个人像是相声的捧哏一样说道,怎么个事啊,快跟我讲讲,说完从兜里掏出来一根烟给徐飞虎点上。”
徐飞虎深吸一口,烟卷下去了三分之一,长出一口气说道,“咱们这最近来了个窜逃犯,现在正好赶着过年了,那些个学生们都回家了,外出打工的也都回来,那人就专门盯着那些刚从外地回来的人下手,弄到钱了就直接杀了,然后随便挖个坑就埋了。”
徐飞虎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就像是自己亲眼看见了一样,不过随后就有人打断了他,“不能吧,你看这街上的人都是几个一团的,跟咱们一样,他一个人能打得过好几个?”
听到有人质疑他的话,徐飞虎也不生气,正好掐灭三口就抽完的烟头,压低声音说道,“我跟你们说,你们可别出去乱讲,这人是从金三角那边偷渡过来的,而且穿的非常得体,看起来像是个有文化的有钱人一样,还是被联合国挂了名的,听说m国也在通缉他,那是练过的。”
虽然徐飞虎的话就像跟说太阳是正方形的,一样可笑,但是大家都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听进去,还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作出自己不会说出去的承诺。
随后一人给了徐飞虎一支烟后,几人都心事重重的回家了,而马国军更是一刻没停,早就听说自己的两个双胞胎儿子今天要去同学聚会,然后一块出去玩去,于是马不停蹄赶到家里。
把两个儿子叫到了身边,又将徐飞虎的话添油加醋的复述了一遍,他的两个儿子自然是不会放到心里去,开什么玩笑,我堂堂中华,泱泱华夏,岂能容一个偷渡进来的宵小之辈兴风作浪吗?但是知道自己父亲也是一片好意,拒绝了马国军要陪他们一块去参加同学聚会的要求后,二人肩并着肩出门了。
而马国军也完全没有了出门溜达的心情了,都知道金三角那边天天打仗,能活下来的,那肯定都是个顶个的高手,希望自己儿子平安~
于是在第二天,马国军早早起床,看到正在睡觉的两个儿子,脸上笑了笑,随后揣着忐忑的心,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心里也一直想着昨天徐飞虎说得那件事,所以当看到坐在后边的刘少光,完全符合徐飞虎嘴里所描述的窜逃犯的硬件后,心里一个咯噔,随后时不时的扭头观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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