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林烟对可可说的话,她自己忘了,小孩子却放在心上念叨,就等着什么时候能见到闵行洲。
闵家不过圣诞节,还是族里有辈分的小聚喝茶。
她来惯了,就是来露个脸。
林烟靠在长廊,看着满堂姓闵的。
那小东西成型了,要是能顺利出生,一定是能享受遍人世间的所有美好,有好吃好玩的还有闵行洲那么会宠女人的爹地。
闵行洲操控商业的基因,闵家骨血里对根脉的保护性,闵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独宠和仅此一份的偏爱,对,还有财阀闵行洲手中数不清的家产继承。
那才是真会投胎的。
林烟提前离开闵家,去旧街卖小玩意的东西东看西看。
她问老板挂在门口的小碰铃,“这个有什么用处。”
“很治愈的,可以送小孩子。”老板一看就是好客的,“姑娘,要进来挑挑点东西吗,我们细说。”
林烟摇头,松了松缠在脖子的雪白围巾。
回想。
反正闵家老太太肯定挺不乐意的,就这样生生遗落在医院吗,未来可是姓闵的,荣华位尊,万众瞩目。他闵行洲怎舍得让孩子成为无人在意的存在。
那几天,林烟没怎么见到闵行洲,新的一年,他事忙得比谁都多,她不打扰他。
林烟起得早,围着海岸散步,接到一个语音。
清心寡欲的莲花头像,其实想想,这图片与那个人挺符合。
老成,又简单粗暴。
林烟靠在石墩,缓缓按接听,“怎么了。”
“陈权兴进去了,我的事彻底办完了。”
一句话,说不清的惆怅和温柔。
他不知道该和谁分享,也不知道该让谁能懂他此刻的五味杂陈,无奈憋不住,还是忍不住找她,有一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坚定。
生父,养父,一个个都被他送进去,没有亲人,这令他孤独。
好像,只有在林烟身上偶尔能以“朋友”的方式分享一点点。
林烟说不出恭喜,“辛苦了。”
这边,手机开的是扩音器,易利顷靠在小屋角落,“我问过陈权兴,问他为什么没有对付你,他说,他才不是傻子。”
陈权兴犯的罪该有几年吧。
动林烟,绑架罪,估计就不止几年。
先逃,逃得了他就逃,逃不了就不逃,总之怎样他都卑劣。
林烟手里的树枝在沙地打圈圈,“我弱柳扶风,可能看起来好捏。”
哪里好捏,闵行洲捏动了没,易利顷没说,把话题转移,“闵行洲有没有欺负你。”
林烟默了一会儿,“没。”
易利顷冲了杯茶,“以后不要为他犯险,被他收拾没。”
“关老宅自闭。”
她满口都在开玩笑。
易利顷品了口冲泡的茶叶,味道真不怎么样,“他那脾气,有对你发火过么。”他顿了顿,“他理应做不到对你有脾气,自己转身硬生生憋着,活该憋着他。”
或者都没有发过火。
闵行洲这人虽强势易怒,但对女人只有一副脾气,不骂不打不动脾气,要不说风流呢。等把你忘了,他只会对你冷漠。
“警戒你一点,男人真不能憋着脾气,火气容易旺。”
的确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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