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让人看见真正光溜溜的迤逦春色。
闵行洲到底是见过,眯了眯眼睛,隐忍了三分。
她站在外头,眼神就茫然地对着玻璃窗看。
看口型,似乎在说———闵行洲,你怎么来了
闵行洲没听见,缓缓降下车窗看出去。
眼神一触,她呼吸就此乱了几分,慌乱又娇涩地低头,手轻轻撩开黏在霜颈的发,“有什么就说吧,孩子还没哄睡着。”
他呵,挨在那儿并不吭声,挑了挑眼皮盯视着她。
太子爷这副寡淡的姿态,有点来找她兴师问罪的架势。
有,怎么没有。
那间房子里,是一个受伤孤寡的男人,是一个刚失去挚友和情感受挫的女人,一个襁褓待育的婴儿。
想想他们安静同居的样子,那画面足够令人眼红的呢。
这样的对视。
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林烟真的被他盯得不太敢乱动,“你来横城办事吗?”
他说,“来接你。”
林烟微微移开目光,想通了吗闵行洲,你爱我吗闵行洲,有没有是睡太舒服了舍不得。
想到这些,林烟看着自己投影在玻璃车窗上的面孔,曾几何时,在夜里,在吧台上,在办公室,他捧着她的脸一度赞赏———真媚,会勾人
林烟就笑了。
闵行洲徐徐开口,“跟我回去。”
林烟手插进兜里,转身,“我还有事忙,七爷请自便吧。”
她这几天的情绪确实不太好。
她跟逃离似的,朝小庭院走。
闵行洲推门下车,不太想放过她,就当她在耍性子,手随意关上门,眼神盯着林烟的背影。
想到那天的决绝,林烟没打算回头,依旧逃不开那种被盯得浑身发毛的感觉,她仿佛一粒弱小的尘埃,随时被他纳入眼底,真恨不得找块铁板给挡了。
闵行洲高大的身型笔直站在原地,慢条斯理把腕表套回手腕,他不说话未有任何行动,也料定林烟能懂。
林烟已经走到小庭院的门口,哪怕没有回头过,也能闻到闵行洲下一步举动就不是站在那里那么简单了,他真有搞大事情的本事。
林烟吁了口气,深深呼吸后扭头,慢吞吞走回闵行洲面前,语气尽量看起来自然点,“你还不走….”
忽地,闵行洲攥住林烟的手腕,拉到怀里,她嘴里未说完的话在见到闵行洲的神色时,是否呼吸,已经不是她能所控。
他两指抬起她的下巴,娇软的肌肤,骨头都给她掐软,揉在指腹真有点拂柳枝将被折捏的感觉。
闵行洲身子伏低,看进她泪汪汪的眼睛。这让他想起她那天伏在易利顷怀里悲伤的画面。
“你是小袋鼠吗林烟,到处乱挂别的男人身上。”
林烟垂着眼,小声咕哝,“我就是小袋鼠,不行吗。”
像,爱炸毛又娇姿纤秾的特性。
至少现在,一向心高气傲的太子爷对眼前人这副模样不狠心扭头离开。
闵行洲缓缓启唇,“行。”
“你吃醋了是吗,那你自己呢闵行洲。”林烟看闵行洲时,她眼神突然是淡的,第一回就少了那份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