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出来,闵行洲站在落地窗前,似乎也在看被风雪摧残过后的雪人。
卧室的灯没怎么开,只有院里笼着一层浓重又暗哑的光。
在微熏的灯影处,他身上的寂寞散开就像一座荒芜的城,不管是配烟,还是配落地窗,氛围都挺拿得出手。
浮躁又迷人的夜,冰雪猖獗的冷冽。
黑夜里的闵行洲迸发一切狂放的资本。
林烟有时候真羡慕闵行洲从不会冷的体质。
林烟捏手捏脚地走到男人身后,近距离的抱住他,头挨贴他结实的背阔。
她手心还湿漉漉的,落在男人的睡袍系带,“我想回港城了七爷。”
闵行洲刚取出来的烟放回盒里,“有什么事忙。”
林烟也不算太忙。公司平平稳稳,要说忙,忙着回林家过节,算起来,就她和二哥,还有爷爷。
“起诉你。”林烟笑呵呵地说着,“你赔我一个道歉,赔我精神损失费。”
闵行洲放下烟盒,掌心捏住缠在他腰腹的手,指腹轻轻搓磨那根细细的手链,“好,我赔。”
她脸微微贴在他身上,“你还记得吗,你总是坐在书房里抽烟一夜的时候,我就坐在花园的秋千,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我。你把我丢在家里见尤璇的时候,那一次,是我最讨厌你的时候。”
闵行洲臂力一紧,差点捏疼了她,单手环住她腰,拽她过来,他低头,笑意减了三分,“你又来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为了无边利益才同意联姻。”林烟补充。
闵行洲一开始是这样想,渐渐的就不是了,她实在掏心掏肺,会去学做菜。
但他依旧是个不爱回家的人,喜欢住酒店,喜欢出海过夜。
有需求才找她。
林烟抬头,深吸气着:“你还记得吗,新婚第一夜,你把财产转让书和房本塞在我怀里的时候,这简直让我不知所措。”
新婚夜。
他却面带笑意地问她,“疼吗。”
不讲道理,完全不讲理,这人不要脸的思路。
她说她的,闵行洲总能不动声色搞黄。
“疼。”
林烟脑袋一下又一下栽他胸口,栽在最硬的那块肌肉,他稳稳站在那儿,身形丝毫不受任何影响。
“可是第二晚你就不回家了,我当时很想问问你回不回来,可是我竟然没有我新婚丈夫的手机号码。”
他半开玩笑,嗓音沉沉,“怕你受伤。”
林烟忽而揪他衣领,“你骗人,你就是对我不上心,你连走的时候都没有半分不舍。”
他神闲地勾唇,“我有这样吗。”
闵行洲就是这样了。林烟偏说他有。
在林烟那里,过往在感情方面,林烟对闵行洲的印象一大半都是不好的。
“那行呗。”他淡淡地挑眼皮,“是我错了。”
林烟得寸进尺:“这个得罚。”
“罚。”闵行洲揽她腰的手臂猛的用力,得意的笑笑,一双眸子里的流光荡漾着原始性本色,“怎么不罚。”
他掐她腰。
她被掐痒了,极为娇娆地扭了一下腰,嘴里几声失语。
“我罚你跪玻璃行不行。”
他忍着心绪骂她。
突如其来的,0409院的后门被推开,打断两个人的厮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