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死了也就那样了。”赵寅走过去,手从白大褂的兜里拿出来,拉开厚重的窗帘,“想清楚。”
光线也不算刺眼,大概闷久了,尤璇条件反射躲开外面的光景,扭头坐回病床上,“你还记得吗,他带我去罗马,一只豹子都不肯满足我。”
赵寅说,“他赔了你金毛,连死都没舍得让它死,这份宠,够了。”
尤璇想咳,又不肯咳出来,捉了把药尽数吞服,自嘲道,“那能一样吗,他要娶林烟,他疯了吗。”
确实有点疯,很多人不理解。
怀孩子的时候都没打算给个名份,提都不提,这回,谁又懂。
总不能,真日久生情。
“你们去招惹他做什么,玩得过他吗。”赵寅抬头仰望天空,“得到什么下场都是自找的。”
“你觉得他深情吗,我不这样认为,一个什么都有的男人,为一个女人守身如玉,这很不现实尤璇。”
当言情吗,你走还对你守身如玉。
港城太子爷。
你指望他能是什么深情模范,总不能真有那不近女色的嗜好。
长情这样的词用在闵行洲身上,可别辱没了‘长情’二字。
赵寅起初觉得这个女人蛮聪明,懂提前抽身,在人心里留一道疤。
最后又败给贪心,回来验证那道疤有多重。
验了。
也不过,雁过无痕。
得不到的才珍贵。
满意吗。
人总要遵从自己的本能,闵行洲也只是个正常男人,他不是神,他只是拥有得比别人多。
“尤璇,他不缺你一个祖宗。”
赵寅出了病房,拿出手机,最终没拨过去。
尤璇也觉得自己矫情了,觉得自己肯定是病入膏肓了。
她不服闵行洲要结婚的事实,属实不服,凭什么,他说结婚就想结婚,谁不好,为什么是林烟。
是她错估了男人变心的程度,是她错估了男人藏在骨子里不禁诱惑的一面。
.
林烟跟在闵行洲身后,刚踏进老宅大门。
好几个黑西服的保镖从门外进来,沉默的关上老宅大门,包括防盗警报被人按了一下,系统全部亮起。
最后,一排默默地守在那儿。
这一幕落到闵行洲眼里,他情绪不变的站在院中,眼神微微一暗,自鼻腔轻哧一声。
保镖到他跟前。
“七爷。”
“老太太备了晚餐,在后院,请您过去。”
闵行洲没看保镖一眼,扔了车钥匙,长腿迈着步伐。
林烟觉得舒坦很多,舒坦是老太太没病就好,也想笑,笑的是闵行洲也不是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老太太面前,他就不行了。
他很少跟老太太翻脸。
闵行洲走在前面,背影有些淡漠和严肃,林烟哪儿管他,换掉高跟鞋跟着他去后院。
餐桌上只有老太太一人,戴着她的珍珠链条老花镜,手里装了一碗热腾腾的花胶,人在细嚼慢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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