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正要说什么的时候。
门打开,携捲着一股凉飕飕的风吹进来。
易利顷送他们回来林家,雨大,他也没能离开。他按老爷子的吩咐去拿棋盘,嘴上说着林家太空。
林家留的佣人少,只有干了几十年的老保姆,没招新的,林烟不放心新人来照顾爷爷,人多事杂,嘴也杂,老爷子喜欢清闲安静,能多养几天也是好的。
听到易利顷的话,林烟笑笑,没说什么。
易利顷在老爷子对面坐下,摆棋盘。
其实从那之后,林烟很少跟易利顷说话。
易利顷也没有。
心情都复杂,跨不过友情的关系僵在那,隐瞒结婚的事情她也没有闹,安安静静听着接受事实,之后安安静静做她的事。
易利顷觉得,似乎从来,除了闵行洲。
都没什么人,没什么事,能让她生气。
她是真不会发脾气,她是有世家小姐娇生惯养的病,却没有娇纵蛮横不分对错的病。
分不清究竟是她太懂事还是处事太稳。
外人总说她被养废,养娇弱,养得现实,确实,这很林烟。
在她一生里,再经历什么风风雨雨的突发事件,她依然是伸手要什么就有什么。
从林家,再到闵行洲手里。
易利顷突然能理解,世家出身千金从小被满足被捧着在手心,眼界的基因已经决定她们是否需要为小事去烦恼。
林烟收走药碗,路过易利顷身侧,“住偏房吗,我让人收拾。”
易利顷脱下外套,坐在老爷子对面,“车来我就走。”
林烟问,“那,你送我一程?”
易利顷和老爷子两个人一同出声。
“你得住这儿。”
“外面的台风势头太猛。”
林烟扭头笑,“知道了,台风猛。”
后半夜,雨势越大,林老爷子和易利顷还在下棋。
老爷子没那么摆臭脸。
一个月的相处,人与人之间多少改观,更改观的,这人并没真娶他孙女,他能钻漏洞,他还是选择照顾她未婚的身份,暗中摆平一切。
新闻报道称是台风登陆,11级。
林烟回东边9号院住。
她家,9号院,只有老阿姨每天搞卫生。
林烟冲咖啡进书房,忽然过得很轻松,保姆来通知那人要连夜离开。
林烟看了眼窗外黑沉沉的一片,院里的树摇摇欲倒,还是撑伞出门送易利顷,伞在她手中就这样被风吹跑了,都没握热。
风雨飘摇里,她人站在那,黑丝扬在风中凌乱,冷得细弱的两肩发颤,一脸无措。
像价值名贵的花瓶从柜台上打翻,破碎可怜,真让人心疼,让人惋惜。
因为这个花瓶太贵了。
普通水杯碎了也就碎了,不心疼。
易利顷站在雨中笑她,是没任何身份冲过去把她揉进怀里。
他知道,换霸道的闵行洲一定会那么做。
林烟脆弱里的妩媚感一定是世上最厉害的武器,总能激发男人最深处的占有,一次又一次暴露出来,那种疯狂的占有像是从每根骨头里密密麻麻争先恐后的渗出来。
没压抑住骨子里的冲动,易利顷三步并作两步抢在林烟要离开前,将她拉到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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