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请圣上给老臣做主啊。”
贾兴晟一进来便磕头,天元帝挥手,喜顺赶忙小声走到贾兴晟跟前,让他不要再大声哀嚎。
贾兴晟身子一顿,声音这才小了一些。
“裴绍,贾家小姐的案子你有何进展?”
天元帝看向裴绍,裴绍低头,看了一眼贾兴晟,语气迟疑:
“回禀圣上,经过仵作验尸,那贾家小姐的死因已经查出,不是他杀,而是贾家小姐身子亏空,因为怀有四个月的身孕,吃了一种名为花溪子的药血崩而死。”
裴绍一字一句说的清晰,贾兴晟却猛的抬起头,疾言厉色道:
“不可能,我女儿一向乖巧,怎么可能怀有身孕,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裴绍,是不是你收了乔满的贿赂,这才如此污蔑我家女儿。”
“贾大人还请慎言,我与裴绍裴大人不熟,再说我没做过的事情为何要贿赂裴大人,难道贾大人忘了裴大人是一个怎样的人了么,本官知道你与本官一向意见不可,但也不必用自家女儿的死来攀咬本官吧,你与方家有婚约,你怎么不往方家人头上怀疑,偏偏要往我身上泼脏水,就连裴大人都说你家女儿怀有身孕,难道这也是能造假的么。”
乔满不愧是大胤皇朝有名的名嘴,一顿疯狂的输出,贾兴晟不吭声了,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摇着头,仍然不敢置信。
“贾大人,请赎本官无礼,你家女儿为何要与方家公子退婚?”
白锦书嗤笑一声,贾兴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神色又变的哀怨了起来:
“请圣上为下官做主,是,是方家的那位大公子,是他一直对小女多有纠缠,是他,若非是他,小女也不会与方家的二公子退婚,那方磊就是个好色之徒,还请圣上为我家小女做主啊。”
“奥?这就奇怪了,怎么朕刚才听说那方磊为人正直不近女色呢,且还是出自,皇弟之口?”
几方人各有各的说辞,倒是让天元帝觉得十分有意思,也不生气了。
“这,莫非摄政王说的是方家的二公子?”
贾兴晟不确定的开口。
西京早有传闻,说方家大公子方磊贪财好色乃是各纨绔子弟,反观是二公子方耀学识出众,曾经做过一篇赋论颇得摄政王赏识,因此他这才跟方家定了亲。
方磊生母早逝,也不得方耀的喜爱,方家乃大户,与方家定亲对贾家也有好处,但后来不知怎么的,渲儿一开始明明十分满意这幢婚事,后来却几次想要退婚,问她原因,她也不说,实在是古怪,直到四个月前,两家这才退了婚。
“哼,你家女儿作风不检点,四个多月的身孕,那明明是在还没退婚之时便怀上了孩子,怕不是那方家二公子知道了什么这才与你家退婚的吧。”
乔满冷哼一声,再次补刀,心中畅快。
这才总算能洗脱他的罪名了,贾汝渲怀孕了,且是死于血崩,这是贾家的丑事,贾兴晟还有脸让圣上给其主持公道。
“你闭嘴,我家渲儿一向懂礼,绝对不会做出出格之事,一定是有人强迫了她,这才害了她,圣上,请给老臣做主啊,一定是方磊,一定是他强迫了小女。”
贾兴晟的脸色灰白,他没想到自家女儿死了之后名声还坏了,且一旦坐实了两家是因为贾汝渲有了身孕这才退婚的,那么贾家日后的名声就要坏了,他的儿子也说不到好亲事。
所以,这件事就必须要往方家人自己身上扯,首当其冲的便是要将方磊拉下水。
贾兴晟虽然悲伤,可智商是在线的,立马又改口嚎啕不止。
“裴绍,朕命你立马带着大理寺的人去方家,将方家父子给朕捉拿进宫,朕要亲自问话。”
天元帝挥手,裴绍抱拳,又道:
“圣上,在捉拿方家父子之前,微臣还有一事启奏,此次验尸微臣寻求摄政王的帮助,请的乃是诡异凤行之徒,贾家小姐的身孕便是他验出来的,且他还有一门独学,便是可以在孩子活着或者是死亡的状态下,检验出孩子的父亲是谁,且用的不是滴血验亲的法子,玷污了贾家小姐的人是谁,只待一验便知,若真是方家大公子,立马听候圣上发落。”
“准。”
天元帝挥手,对花时那门独学十分感兴趣。
裴绍点头,立马朝着方家而去,一脚刚迈出朱红色的大门,裴绍鬼使神差的往白锦书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扭头,却见白锦书恰好也在看着他。
白锦书微微一笑,笑的莫名,也笑的裴绍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总觉得暗中一直有人在操控一切,甚至就连大理寺查案也在对方的操控之中。
裴绍领命去了方家将方耀跟方磊带到了皇宫。
大理寺办案一向高效,所以贾汝渲的案子也会交到裴绍的手上,一炷香的时间都没到,裴绍便带着方耀跟方磊父子到了御书房,当然了,花时身为此案的关键,也跟着进宫了。
依旧是穿着那身红色的骚包衣裳,花时手上还拿着一个折扇。
一进御书房,他不经意的便跟白锦书的眼神进行了一番交流。
白锦书有些无奈,只得不经意间点点头,花时见状,心花怒放,扇子摇的更都轻快了。
“参见圣上。”
除了花时,其他的人皆行了跪拜礼,花时只是微微弯腰,表达敬意。
他们江湖上的暗势不在五国的管控内,因而便是来了皇宫看见皇上,也无需遵守大胤的礼教。m.
“你便是诡异凤行的大弟子花时么。”
天元帝看向花时,花时点点头,语气还算恭敬:“回禀圣上,正是在下,想必裴大人已经跟圣上说过了在下的本事,但在下实行那秘术之前,需要取几位嫌疑人的血,进行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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