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身体直挺挺地往后仰。
动作幅度过大,“咚”一声,直接摔在沙发上了。
布艺沙发,摔了也不疼。
就是,人有点懵。
陆东南把人给拉起来,轻嗤,“躲什么?难道你准备接下来,只要顾言一靠近你,你就躲成只这样?”
季清一下就反应过来了。
敢情,刚刚陆哥是在跟对戏呢。
季清顺着陆东南手中的力道,坐起身,“陆哥,你刚吓我一跳。忽然离我这么近!我都要以为你刚刚是分裂出第二个人格了!”
陆东南淡淡地瞥了小朋友一眼,“这次倒是没忘。”
指的是季清总算记得改称呼这件事。
季清“嘿嘿”傻笑,
陆东南拿起沙发上刚刚廖春江留下的剧本,卷成筒状,在他的脑门上轻敲了下,“小呆瓜”。
季清撇了撇嘴,“……陆哥又欺负人。”
他才不呆呢。
陆东南的心脏狠狠一缩,被这一声带着撒娇意味的陆哥撩得猝不及防。
陆东南眉眼微垂,眼底掠过一道暗芒,发狠地想,总有一天,陆老师要教会小朋友,什么才是真正地欺负。
轻描淡写地问,“没想过我刚刚是在故意占你便宜?”
季清一脸茫然,“啊?”
陆东南算是悟了。
小直男是真的直,笔直笔直的那一种。
即便是经历过张凡那件事,依然没有把同性当成防范的对象。
陆东换了个话题,“剧本都看了吗?”
季清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就跟以前上学时忽然被老师点到名,双膝并拢,“看了!陆哥您要是不信,可以随便抽查。无论哪一页,哪一段,我保证给您倒背如流!”
陆东南跟着季清的外公江大的老教授徐维厚徐老爷子学过书法,听老爷子提过他的小外孙跟他哥一样,记性好,人还激灵,看过的文章,书籍,基本就没有忘记的。
知道小朋友记性好,不过陆老师没打算考这个。
手中的剧本随意地搁在大腿上,“又不是背诵语文课文,我要你倒背如流做什么?”
问他,“知道明天拍哪场戏么?”
季清乖巧点头,“知道的。”
陆东南手指在剧本轻敲,声音慵懒,“说说看。”
季清猜测,陆前辈应该是考他对顾时跟人物的理解能力。
于是斟酌着措辞,把明天要拍的大致上的剧情以及对于人物的理解给说了。
陆东南点头,“不错。”
把剧本放回在了沙发上,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道:“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季清一脸懵,这,这就开始了?
季清跟陆东南两人明天要拍的是任小宇跟顾言第一次见面的一场戏——
在驻唱的酒吧被手脚不规矩的客人动了便宜,性格火爆的任小宇反手就用手中的鼓槌把客人的眉骨给敲断了。
在一片尖叫声和混乱声当中,坐在卡座的顾言喝光了杯中的威士忌。
烈酒入喉。
沸反盈天。
有客人报了警。
任小宇被警方带走问话,作为目击证人之一,热心市民顾先生积极热情地表示自己愿意一同前往警局帮助录口供。
两人一前一后从警局走出。
顾言一个没有防备,被人从后面给反剪住了双手,堵在了警局对面的巷子里,“别再要企图跟踪我,不然……”
漂亮到令人精心的眸子,冷冰冰地扫了向顾言下盘,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如果,我说我跟定你了呢?”
顾言脖子往后仰,有几缕发丝碰到了任小宇的脖子,
美人唇瓣殷红,薄唇微启,“你找死?”
眼神似刃。
顾言一眨不眨,眼底的欲望炙热而又露骨,“鱼儿身下死,做鬼也风流。”
任小宇在酒吧驻唱,用就是自己的本名,只要是酒吧的老客人,都知道他。就算是新客人,只要稍加打听,也不难知道他的名字。
鱼儿,宇儿。
任小宇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听了快二十年的名字,有一天会被人用这么恶心的方式叫着。
少年骤然变却了脸色,握拳的手直接朝顾言脸上招呼……
时间有限,对戏的时候不可能从头开始排。
季清迟疑地问道,“陆哥,那……我们今天晚上先排哪一段?”
陆东南单手解开身上衬衫的扣子,道:“你把我堵在巷口那一段。”
—
一颗,两颗,解至第三颗,不疾不徐,像是是电影里的慢镜头,充满了色气。
陆东南曾经在电影里有过单手解扣子的镜头,满屏的弹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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