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南仗着有桌子的遮掩,不但把人手给握住了,还放在手心里捏了捏。
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就松开了。
一屋子的人,谁都没察觉。
季清对这种事情一向迟钝,更别说他现在喝了酒,一点也没觉着自己被占了便宜。
他这会儿胃里头火烧火燎的,就夹了点菜,胃里那种灼烧的感觉才下去了一些。
这酒也太上头了。
季清吃到中途,只觉身体浑身热得厉害。
他把羽绒服的拉链给拉开了一些,露出里头毛茸茸的卡通针织毛衣,能够隐约瞥见熊猫的轮廓,以及那双黑色的耳朵。
“热了?”
陆东南喝过符州烈酒,知道这酒酒性烈,余光瞥见季清去拉羽绒服的拉链,就猜到应该是酒劲上来了。
季清含糊地“唔”了一声,拧着眉,喊热。
显然是有点醉了。
动手去脱身上的羽绒服。
脱的时候,一只胳膊被衣袖给卡住了,喝了酒,动作就比平时要迟钝,脱了好半天,没成功。
陆东南就替他把羽绒服给脱了。
就算是走的时候,季清这个当事人都把他的羽绒服给忘了,陆东南记着,不但把羽绒服给拿上了,还亲手给穿上了。
一屋子的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他们当中除了廖春江,谁也没跟陆东南合作过,也都没瞧见过陆东南私底下的样子,但是就他们接触过得几回而言,这位绝对不是什么热心肠的人。
这瞧着……
怎么好像对后辈还挺照顾?
—
一顿饭吃完,外头雨还在下着。
季清去拿放在门口水里头的伞。
猫在水桶边上,仔细努力地辨认他的雨伞。
眼神对焦了好半天,看什么都是重影的。
每一把都像是他的伞,又好像都不是他的伞。
陆东南这人多坏啊,也不帮忙,拿着个手机,站在那里录着。
几个副导演、摄像走的都瞧见了。
心说,果然照顾后辈什么的,都是错觉。
你陆老师,还是老师。
季清一看就是喝多了,陆老师也没想过要帮忙照顾着点,还在那儿录人家出糗的视频。
廖春江的助理来接他了,临走前,对陆东南道,“差不多得了啊,别太欺负人。”
陆东南注视着视频里,脑袋都快要扎进水桶里的小醉猫,及时把人给捞住了。
廖春江放心了。
东南人性子是冷了点,对季清这个后辈倒是挺照顾。
廖春江跟他的助理走了。
“我的伞,我还没找到我的,我的伞呢……”
季清又把身体给蹲了下去,脸怼着水桶找伞。
一直骨节分明的手,替他把那把印着淡黄色小雏菊的花伞,从收伞的水桶里给拿出来了。
季清仰起头,蹲在水桶边上,兴奋鼓掌,“我的伞!前辈,你看见了吗?我的伞它自己飞起来了!”
伸手让陆东南把伞给他,说是要坐着雨伞飞回去,怎么都不肯自己走。
陆东南走到屋檐下,撑开伞,招呼小醉鬼过来:“过来,陆哥带你飞。”
“好哇!”
小醉鬼踉踉跄跄,双手搂住陆东南的腰身,仰起头,眼神晶亮,“准备好了吗?可以飞了吗?”
陆东南低头,看着怀里的小醉鬼,“这么想飞?”
“嗯嗷。”
“拿好。”
陆东南把手中的伞,递给季清。
季清小脸严肃,双手紧紧地把伞给握住了。
陆东南一个打横,把人给抱了起来。
“哇,我飞起来啦!我真的飞起来啦!”
“飞啦!飞啦!”
身子在陆东南的怀里兴奋地动来扭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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